“秦业?”庄亲王吸一口气,“当年跟本王打过架的秦业?秦渭的父亲怎么偏偏是他?”
冯茂笑道:“是打架吗?我怎么听说是一个打,一个挨打?还被打得鼻青脸肿,毫无招架之力?”
“那是他使诈。”庄亲王瞪眼说道,“我喜欢的小娘子邀我幽会,让我屏退了左右侍从,我衣裳都脱了,他跳出来就打……”
“那个小娘子,就是秦渭的母亲。”冯茂笑道。
庄亲王嘶了一声,有些惶恐说道:“他们夫妻二人会来京城吗?若来了又该如何?”
“那就放了秦渭,追回派出去的人,此事作罢。”温雅笑道。
“不成。”没想到庄亲王脖子一梗,“旧事归旧事,亲家归亲家,说不定我与他们夫妇有缘呢。”
温雅本以为抛出秦业夫妇,必定十拿九稳,没想到他依然纠缠,紧绷了脸不耐烦说道:“马上回去放人,这是懿旨。”
“太后也得讲理。”庄亲王站起身,脸上带着不满,“丹凤的亲事求过太后多少次,就是不肯给做主。太后让臣放人也行,将镇国公赐婚给丹凤,臣立马放人。”
“我问过镇国公了,他不愿意,京中有的是青年才俊……”温雅耐下性子说道。
“哪有什么青年才俊。”庄亲王竟然打断了太后的话,“我就看好一个镇国公,可那小子自己跟我说,丹凤若是纠缠,只能一辈子嫁不出去,好不容易来一个秦渭,太后又不准,难道要让丹凤也像丹阳一般,嫁个徐淳那样的蠢货……”
徐泰忍无可忍:“徐淳窝囊,都是被丹阳逼得,丹阳仗着郡主身份飞扬跋扈,前几日徐淳不过是摸一下她身边丫鬟的手,让她给看见了,竟然剁下一只手指放在徐淳枕边,徐淳吓得脸色发白,丹阳还说,摸一下剁一只。这样凶狠的女人,我还为徐淳不值呢。”
庄亲王待要说话,太后喝一声闭嘴,怒斥道:“什么鸡零狗碎也到我面前来说,庄亲王回去放人,不放的话,就兵围庄亲王府硬抢,到时候看谁脸上难看。”
庄亲王最好脸面,又看太后动怒,勉强说一声遵命。
冯茂在旁说道:“王爷回去先放人,派去江宁的人依旧前去,看秦业夫妇如何说。太后觉得可好?”
温雅嗯了一声:“就这么办。”
庄亲王本就是勉强答应,回到王府跟庄亲王妃发牢骚,庄亲王妃笑道:“太后也就是吓唬你,这么点事儿也值得兵围王府?秦渭这女婿,我是越看越喜欢,我觉得比镇国公好,镇国公桀骜不驯的,丹凤降不住,秦渭温柔,定会对丹凤好。先派人给太后回个话,就说秦渭愿意了,自己死活不肯走,非要等丹凤回来。就这么先抻着。”
庄亲王也不好提起秦业,皱眉问道:“秦渭的父母若不愿意呢?”
“管他们愿不愿意。”庄亲王妃笑道,“丹凤一回来,就把二人关在一处,孤男寡女,生米煮成熟饭不就成了?”
庄亲王一把搂过自己的王妃,让她坐在腿上,连说有理,夫妻二人调笑一会儿,庄亲王提起丹阳郡主的事,庄亲王妃正得意,一时没有防备,脱口说道:“才剁下一只手指?若是我,怎么也得把两只手都给剁了。”
庄亲王心中一缩,想起王府中莫名消失的几个俏丫鬟,颓然松开搂在她腰间的手,庄亲王妃揪一下他胡子,起身扭着腰出了后门。
庄亲王发一会儿呆,唤一声来人,吩咐进宫如此回话。
温雅听到庄亲王府回话,沉吟一会儿,命翟冲去找荣恪。
荣恪进来规规矩矩行礼拜见,温雅赐了他坐,微笑说道:“你去趟庄亲王府吧。”
“太后请恕臣不能从命。”荣恪拱手,“常言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丹凤郡主和状元郎男才女貌十分般配,臣以为是佳偶天成。”
温雅皱了眉头:“庄亲王油盐不进,我又不好真的派人过去硬抢,传出去像什么话,听说京中这些勋贵中,他也就对你还客气三分,你去劝一劝。”
“庄亲王好不容易找到满意的女婿,太后说的话他都不听,臣去也是白去。”荣恪又拱手说道。
旁边几双眼睛盯着,温雅不好发作,咬了唇狠狠瞪着他。
荣恪假装没看到她的不悦,嘴角噙着笑说道:“状元郎早晚要娶妻的,太后又何必阻拦?再说状元郎又不是个孩子,自己就不能解决这样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