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是符郁来的,荣恪挑眉道:“怎么?他还和你一直有私人书信来往?多久写一次?”
“别吃干醋,先看内容。”温雅瞥他一眼。
打开来一瞧直了眼睛:“琼华还真是……”
信上说赛祁虽执着,琼华却不肯答应亲事,符郁无奈下旨赐婚,琼华抗旨出走,到了南诏国,为南诏国太子所迷,南诏国已遣使前往乌孙求亲。
“薛明说,她和赛祁已同床共枕……”温雅顿住。
“琼华此举定有意图,我对南诏国情势不熟,回头找人打听打听。”荣恪看着她。
“先帝那些年内忧缠身,没有闲暇顾及南诏国,把邦交事务全权交给了川陕总督,倒还是照常进贡,只是已经数年没有遣使来朝,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温雅说道。
荣恪沉吟着:“既是川陕总督接洽,巴州与南诏国接壤,温将军应该清楚南诏局势。”
“温将军如今为情所困,不知道会不会搭理我们。”温雅无奈苦笑,“你看看另一封信。”
荣恪一看,另一封正是温瑜所呈,看着看着不由失笑:“温将军要求娶玉娥?”
“玉娥?”温雅挑眉看着他,“叫得好不亲热,看来是镇国公旧识?”
“玉娥是霍将军的独生爱女,那会儿我常去霍将军府上……”荣恪抬眸看一眼温雅,紧抿了唇。
“如哥哥在信中所言,霍将军对他十分看重悉心栽培,甚至透露出让他将来接班的意思,玉娥没有订亲,和哥哥情投意合,霍将军为何不肯答应亲事?难道他答应了别人?”温雅坐直身子,目光灼灼看着荣恪。
荣恪轻咳一声:“没有……”
“既没有,你心虚什么?”温雅瞪着他。
“雅雅,是这样。那些年我意图造反,靠我自身势单力孤,便联络了几位封疆大吏和手握重兵的将军。我既答应你不再造反,你也答应我不再追究这些人。”荣恪肃然看着她,郑重说道,“你答应不予追究,我便说下去。”
“我答应你,你接着说。”温雅咬着牙,这还是他头一次正经提起他的所谓大业,倒想听听他如何说。
“即便是你心中神明一般的睿宗皇帝,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敬服,我走遍了每一个地方,联络到的人比我预料得要多,霍将军是最让我意外的一个。”荣恪说道。
“你不可能借着前镇国公的威名,也不可能单枪匹马,你应该有人辅佐吧?几个?是谁?这些人如今在哪儿?”温雅问道。
“雅雅既答应不予追究,就不要问了,咱们接着说霍将军。”荣恪避开她的问话,“以霍将军的品阶,应该不是对睿宗皇帝有什么不满,而是对温总督不满。我结识他早过雅雅进宫,自然也跟温总督的国丈身份无关,而温总督对霍将军依然朋友相待,我想着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或者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所以,霍将军不肯答应亲事,温总督呢?若我所料不差,温总督肯定是愿意的。”
“没错,我父亲对这门亲事十分支持,说是亲上加亲的好事。”温雅问道,“我若依了哥哥所请,下旨赐婚,你觉得如何?”
“不妥。”荣恪摇头,“霍将军性情刚硬宁折不弯,你若强硬下旨,他激怒之下,也许会要了温瑜的命。”
“你呢?跟霍将军关系有多紧密?你若去信为哥哥说话,他可会答应?”温雅看着荣恪,唇角绽出一丝讥笑,“或者,你以他主公的身份命令他,他会答应吗?”
荣恪皱了眉头:“雅雅,你是在请求我?还是取笑我?”
温雅忙敛了笑意:“只是想到有人将你称作主公,就没忍住,他们,是叫你主公吗?”
荣恪咬一下牙:“我在你面前顺从,不表示在别人面前没有主公的威风。”
“有朝一日,我可能见识见识你的威风吗?”温雅手捂了唇。
荣恪指指她:“太后既不能正经说话,臣可就告退了。”
温雅忙说等等,噘了嘴看着他撒娇:“那,怎么办嘛。”
“你也别急,我先去打听打听,看看霍将军和温总督究竟有何过节,保准让此事圆满解决,可行吗?”她一脸娇嗔,荣恪便没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