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侍奉着呢,放心吧。”荣恪手臂在她腰间圈得更紧,“自从有了他,一心在他身上,都不怎么管我,这一路上眼里又只有珍珍。这都过去多少时日了,才想起问我与皇帝如何。这些日子就放下小家伙,一心与我在一起,如何?”
她嗯了一声,刚要说话,但见一人一骑迎面飞驰而来。
来到二人面前勒马停下,跳下马拱手微笑:“贵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正是符郁。
温雅忙扒开荣恪搂在腰间的手,跳下马背行个万福礼,笑说道:“姐夫别来无恙?”
符郁忙揖首道:“不敢当不敢当,一日为太后,终身为太后。”
荣恪伏在马背上,百无聊赖看着二人相互行礼,相互客套,相互叙旧,没完没了。
好不容易宾主礼毕上马,荣恪冲符郁拱拱手:“多谢乌孙皇帝陛下亲自相迎。”
“并不是迎你。”符郁毫不客气。
“迎她就是迎我。”荣恪挑着唇笑。
“珍珍呢?”符郁懒得跟他斗嘴,问道。
“跟你的皇后赛马去了。”温雅笑道。
符郁难掩忧色:“她的骑术不是很好……”
“珍珍骑术很好啊。”荣恪不以为然。
温雅笑着眺望远方,就见珍珍策马回转,看到符郁忙过来行礼:“父皇,我认下小母后了。”
符郁嗯了一声,感激看向温雅,温雅笑问道:“怎么不见你的小母后?”
“她输了,被我远远落抛在了后面。”珍珍得意笑了起来,“以为她马术多好呢,原来不过如此,刚刚策马太快,从马背上甩了下去,一声不吭爬起来对我说,咱们接着来,倒是很刚强。”
符郁没听到一般望着远处,直到看到一个碧色的身影远远而来,方比手冲着石头城方向说一声请。
夜里在摘月搂宴饮,罗克过来禀报,说是皇后身子不适,今夜里不能过来。
珍珍嗤了一声:“装的吧,她看到小姨自愧不如,就不敢来了。”
温雅看一眼珍珍,珍珍吐吐舌头:“我错了,当我没说。”
“知道了。”符郁不动声色颔首。
没有丝竹管弦,没有歌舞伎乐,也没有荣恪担忧的箫笛合奏,宾主只是小酌闲谈,一样尽兴尽欢。
宴罢,符郁亲自带人将二人送到凤仪馆,方归。
回到元德宫进了寝殿转过屏风,床上空空如也。
微皱一下眉头,出来过乾佑门往大安宫而来。
她蜷缩在雕花大床一角,睡得正香。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出来问乔姑姑:“太医可来瞧过?”
“来过了。”乔姑姑忙道,“没摔着,就是膝盖上有些淤青。”
“可用药了?”皇上又问。
“涂了药膏,刚刚洗浴的时候,淤青已经散下去了。”乔姑姑心中奇怪,皇上怎么有些紧张?
符郁抿一下唇,欲往外去,又回身问道:“有没有哭?”
“没有没有。”乔姑姑笑道,看来皇上也知道皇后怕疼。
他点头向外。
她睡前喝了安神的柏子汤,睡梦中他冲着温雅笑,他和温雅箫笛合奏珠联璧合,她想去勾引荣叔报复他,可是荣叔只看着自己的妻子,荣叔不理她。
她哭了起来,醒来时枕头尽湿。
今夜里没去元德宫,他不闻不问,看来,她是可有可无的,去与不去,他都不在意。
她想着温雅,美貌倒是其次,她的尊贵,她的从容,她的至高无上,她堪与男子比肩的气魄,自己一辈子都比不上。
赌气抽开床头暗格,里面有对付柳茵时剩下的迷魂香,看着那迷魂香心想,让你不在意我,我要疯癫一次,看你的心究竟如何。
拆开被中暖炉倒了进去,抱在怀中被子蒙了头,很快陷入昏聩。
次日一早,符郁陪同温雅与荣恪离开石头城,去往草原上牧民家中省察民情,让二人看到边境互市与两国贸易给子民带来的裨益。
回到元德宫天已黑透,屏风后的床上依然不见人影。
乾佑门外珍珍迎面而来,跟身旁的姑姑说道:“可惜我没好好学,进宫四年,父皇请了十二位先生,依然只会捕鱼与洑水。”
原来这丫头知道自己的斤两,符郁有些想笑,听到下一句话,拔脚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