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眼巴巴地看着她,见她不说了,他急了,“还有呢?”
宋小五笑了起来,广天化日之下,但周围没人,她凑近他亲了他的嘴角一口:“对你才好一辈子。”
德王一下子心花怒放得眼睛放光,正要抱她,却被她拉住了手,宋小五牵住了他,与他道:“来,我告诉你怎么对付你大舅子他们。”
她是不打算自己动手,打算让他们自相残生,相互折磨去。
德王一听,高兴得路都不会走了,笑得合不拢嘴,“小辫子,你对我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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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没两天就又不出现了,但临走之前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他的两个大舅子看着妹妹就躲,宋小五从她娘那里知道,两个萝卜条昨晚回家的时候身上一滩水,说是不小心走错道掉护城河里头了,这把张氏心疼得够呛,但小妹妹可一点也不心疼。
她这天还逮住了二郎三郎,又恐吓了他们一翻。
二郎三郎被她要马上替他们说亲的话吓得不敢噤声,回头两个想当单身郎的萝卜条一合计,打算还是跟妹夫合好算了。
妹妹这条路不好走,还是走妹夫这根线罢。
至于对于这个妹夫,妹妹那可是宠得没边儿了,他只要傻笑一下,妹妹的眼就是瞎的,什么错都能当不看见。
就这样,她还是她不是宠他,鬼才信。
她对付起她的亲兄长来,那可是毫不手软,从不留情。
宋二郎、宋三郎至此已经感觉到他们已经留不住妹妹了。
这年九月,十月宋小五一直都呆在家里忙自己出嫁的事,小鬼没来她也没怎么过问,仅知道他又去了趟封地,忙他封地那边的事,是以十一月等杨标给她送来了一小箱子晏城那边的文书,她看过后,朝等着她说话的杨标道:“可惜了。”
“可惜了?”杨标一时没听明白。
宋小五点头道:“有这决策和担当,能干成的事太多了。”
杨标没敢回话,哪怕心中有所得意,不过等过了一会儿,他道:“就是运道差了点。”
宋小五了解,点了点头,等她再把晏城那边现在的分布图又看过一遍后,与杨标道:“得把你们那位圣上再往上抬一抬才成,我们家的不能压过他。”
杨标笑了笑。
“让他把铁石和新粮拉一半回来给那一位……”
“您这是?”杨标有点怒了。
“不是投诚,既然他走的是亲叔叔的路子,那就一直当一个好叔叔罢。”宋小五跟杨标道:“新相选定了吗?”
“符家不想定陈光仲,还在闹。”说到这,杨标脸上的白眉垂了下来,让他整个人显得老态了不少,“陈光仲这个人,老奴之前也跟您说过了,他私下是主张要把边疆收归朝廷驻守的,等他上来了,到时候不知道他要怎么跟圣上进言,更不知道他会在朝廷怎么疯言疯语。”
他是不愿意主公帮他一把推他上台的,后患无穷,但眼看王妃有这个意思,杨标只得再三重复。
“等王爷回来就让他推他一把,”宋小五跟杨标道:“陈光仲这个人是个有能耐的,现在就让他上来帮着那一位打理朝政,想来一时之间也忙不到我们头上来,等朝廷充盈了,他到时候要是不知道识时务的话,再拉他下马就是。”
宋小五说着朝不敢苟同的杨公公接着漠然道:“这段时间里,杨公公就盯着他一点,我就不信他为相的这段时日,没几个能致命的毛病。”
杨标抬首看她,斟酌了片刻之后点了头,“是,奴婢知道了。”
政治是肮脏的,牺牲品多不胜数,但要说谁真正干净,那就是个笑话了,大家都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利益为自己的理念在争在夺罢了。
陈光仲是能耐,但也是一个走投皇帝所好之路的人,他野心勃勃是件好事,但时世是跟着时间变的,到时候他上台了,能不能跟圣上一直这么好下去都不是确定的事,杨标心道他也不用太怕着这个人了,大不了多做点防身就是。
宋小五跟杨标现在的每次会晤少了以前的相互看不顺眼,现在就要好多了。主要两人手段都冷酷不太留情面,两个人黑得跳进护城河护城河都会寸草不生,两人一聚首,皆是云淡风轻习以为常地算计着人,谁说出什么来都不会有人大惊小怪,更多的时候就是嫌弃对方比自己更脏更阴险,但那也是一种对“对方比自己还要老练一点”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