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存彦一听就知道总理说的是当时陈德光为了刺激美国人参加二战专门加进去的诸如尿液淋上圣经、刺刀刺穿圣经的桥段。
“那些就算剪掉也不影响,但是那个血染圣经的段子就留下吧!”周存彦说。
总理笑了笑。
周淑基见众人忘记了她,跑到总理旁边拉着他的手说,“周爷爷,你来看我演奏空灵鼓好不好。”
周存彦几乎捂脸,女儿因为在乌克兰长到7岁才回来,性格上沾染了一些直率,不知委婉为何物。但凡夸她一句,她能听成10句,那得意洋洋翘小尾巴的模样别提多招人爱了。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却让周存彦有点抹不开脸,然而自家女儿是不可能退货的,周存彦只能认了,索性站在一边装壁花。
陆浩天虽然对周存彦有所怀疑,这时候却不是说出来的时机,周存彦对国家的贡献是明眼人都能看见的。他能暗试,却不能当众给他没脸,所以陆浩天也在一旁不说话。
一时之间场面静得尴尬。
总理哈哈大笑,“好,我倒要看看这么大点儿小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周淑基自满地笑了笑,“我想出一个新的演奏方式。”
几人去了厅中,周淑基没有拿大号的空灵鼓,反而拿了两个形状略微不同的小号的,一手一个,五指敲着不同的旋律,合成一曲。
一曲完毕,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鼓掌,周淑基的小胸膛挺得更高了。
“我想出来的,我想钢琴分左右手,空灵鼓也该分。”周淑基神采飞扬。
总理微笑着点着头,周淑基谈兴更佳,她天生感性,让她去当‘灭火队员’、和事老一类人肯定是不行的,她心里的那把小火烧得比别人还要旺盛呢。可是一旦顺着她,她就能说很多,说得也好。
然而,这就让周存彦本就岌岌可危挂在身上的马甲掉得更厉害了。
“这么说你还会俄语、法语、德语和英语?”总理笑着用德语周淑基。
“我的英语有点糟糕。”周淑基对着手指有些心虚的回答,不知为何,她不太喜欢英语。
“那也很厉害了。”总理笑着说。
周淑基得意地笑了,立刻显摆着,“我还会拉小提琴呢?”
她眨着眼睛说,似乎在期盼总理发话让她再展示一下拉小提琴的风采,“而且我有自己重新编曲哦。”
她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她重新编了悲怆奏鸣曲,加快了节奏,让曲目听得多了几分激情和现代。但是她只给约瑟夫听过,还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演奏过。显然,小姑娘明白自幼学习古琴的方献君是欣赏不来带着现代感的悲怆的。
“那你能否在给我们演奏一曲?”总理乐了,这种不怕生,给了根棍子自己往上爬的小姑娘还真少见。
“好,陆叔叔,您能给我拿来一把小提琴吗?”周淑基望向了陆浩天。
“……好。”毫无疑问,周淑基一定是周存彦亲生的,两人的厚脸皮如出一辙。
悲怆奏鸣曲一经改变,曲调变得极为有力,激情四射,仅仅只听到开头思绪如同翻山倒海般席卷而来,听得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站起来跟着一起舞动。
就是总理听了也不由暗暗点头,饶是他也是心潮难平,听完后,久久平静不下来。
“我很棒吧!要是我的老师听了肯定会很开心。”难得的周淑基也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她想起了她的老师,那位长得短小臃肿,有着土红色的宽大脸和骨骼结实有力的男人。如果能够给他演奏这首悲怆,他该有多高兴啊!
还有卡尔,因为要全心教导她而被老师赶出师门的师兄卡尔,听说他也有了一个十分有钢琴天赋的学生。
不知道她偷的青霉素能不能治好老师的耳疾。
周淑基想到自从离开那个世界后就去不了老师的世界后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想着想着,周淑基的眼泪落了下来,大人们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她为何伤心。
“如果你的老师知道你这么优秀一定会十分开心的。”总理反应过人,拉过了周淑基低声安慰。
“嗯,老师一定会惊喜,我把他创作的悲怆演绎出了不同的情感。他常常说弹错几个音无所谓,重要的是情感表达。”周淑基抽抽噎噎的说,周存彦和陆浩天两个对音乐、人文没什么研究的人还好,总理却一下子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