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忙的这些我也不懂,姨婆那边根本不让我插手,我都闲的慌。”田小七委屈的撇撇嘴,埋怨道。
“你要实在无聊了去张根来家串串门吧,何映红是新媳妇年底会比较闲。”
“算了,年底大家都挺忙的,就我一个人还到处溜达...对了,祥子,我可以找祥子玩啊!”
这话才说完,张淼那边就严厉禁止,“你肚子月份还小,小孩子莽莽撞撞的回头给碰着了就不得了了。这腊月天的,外面还下着雪,那医馆老早就关门了,万一遇到啥事,你叫我怎么办?”说着又感觉自己语气不太好,怕吓着她,又柔声道:“这外边路滑,我不放心。你没事画画也好呀,要不你帮着剪几幅彩纸?”
田小七转头看了看院子里边的地面,已经堆了厚厚一层白雪了,这还是早上张淼才扫过的。“我还是画画吧,我得把人家插屏给画完,明年春好交工啊!”
“行,这会儿天快黑了,你明天画吧。来帮我把这表纸分一下,四张为一垒。”
因为下雪了,田小七突然想吃饺子。所以晚饭就改成了大肉饺子了。这没吃饲料的猪肉就是香,沾着醋吃最是爽口,田小七一个人就解决了两大盘子,竟比张淼吃的还多。
张老太太看着她胃口好,顿觉满足。这几天也经常在家里边双手合十膜拜各路大神,嘴里还念念有词,保佑她来年抱大金曾孙子,连厨房的灶老爷也不放过。
一家人平静而满足的忙碌着,这天终于迎来了第一个除夕日了,是田小七穿越来第一个...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生日好像错过了。
这天张淼最忙了,大早上早早吃完饭就得赶去村东头各家催促准备好祭祀的各种酒菜、蜡烛、香、纸钱等等。
从腊月二十四号开始就是传说中祖宗归位的日子,每天祠堂那边的香烟、蜡烛就不能断。这个也有张淼的份,谁让轮到他是头祭呢。
田小七醒来后根本见不着他人。起晚了,一个人就在堂屋吃早饭,张老太太早早就厨房忙活祭祀品了,今年家里富足,遂大方的留了个猪首祭祀祖先。家里养两头猪,在田小七的央求下只卖了一头,另一头给杀了全部腌制起来,留着来年开客栈要用到。
一直到下午,张淼才匆匆回了趟家,不过也没歇脚,端着大木盆就去祠堂了,里面放的都是张老太太准备好的祭品。田小七打开院门,看着路上行行匆匆的人均是赶去族里祠堂方向,还有许多小孩跟随其随后,很是热闹不凡。
听张老太太说,村子里一共有两个大祠堂,张姓跟何姓。其他人口少的姓氏要么在家里堂屋弄个台座祭祖,有的姓氏是从别的村子迁过来的,离的近的也有担着担子赶去原来村子祭祖的。总之,这件事,谁都不落下。整个腊月直到来年元宵,到处都充斥着浓浓的“年味”。
家里门窗上也早早贴好了春联、剪纸福娃,春联是镇上买的,剪纸福娃倒是田小七就着残存的记忆一点点慢慢摸索着剪出来的,记得是前世奶奶教她的。
家里的桌子、柜子、台座全部都被张老太太擦的雪亮,连墙角的蜘蛛网都不放过。
到吃年夜饭的时候,桌上慢慢一桌八个大菜,还有额外炖了骨头汤给田小七。桌子中间摆了一条肥大的鲤拐子。这条鱼是田小七自己下手操作的,她对酒席上的满腥味鱼有阴影,坚持自己烧,又废了许多张老太太存的过年酒了。
最后一盘鱼快要吃完的时候,张老太太急忙拦住田小七夹着的筷子,“这鱼可不能吃完啊,要留点,年年有余哇!厨房还养着一条呢,明天给你烧啊!”
古人极信这个,田小七没法又去霍霍那碗大骨汤了,最后饭没吃几口,尽吃菜去了。
吃完饭,余下的垃圾也不能扔,最后在田小七的强烈建议下,把剩下的不要的剩菜渣子、骨头轻扫出来放到院门外边,给过路的野狗吃。这不算扔吧?
接下来就是守夜了,田小七不能熬夜,让张淼扶着去院子里溜溜食才回房睡觉。
晚间,张淼还要去趟祠堂上香,一直到凌晨天将亮未亮的时候,村子里再举行个开年仪式,整个狗年才真正在大家欢快的畅谈声中结束...
所谓开年仪式讲的白话点,就是村子里不拘男女老少,都集合在祠堂门口吃零嘴闲拉呱的一个活动。外边摆一个长长的案台,在上面焚香点蜡,这时,族长需要念祭词,许下来年丰收的美好愿望,案台下边跪坐着一干张家子孙。他们待族长祭词完毕后才慢慢起身朝祠堂的方向拜上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