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次姜承御表现过度,确实有中了药的因素,但究其根本,还是他的体力太好了。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姿势,技术方面毫无长进,可以看得出来是新手上路。
一般的新手,第一次往往很潦草。
姜总裁,算是天赋异禀了。
“你不喜欢?”姜承御挑眉问道。
“纵欲伤身,应该合理安排,你说呢?”顾浅妆眉眼一弯。
“听你的。”姜承御很年轻,才知道鱼水之欢的乐趣,按说正是食髓知味,要不够的时候。
但是,顾浅妆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也没有特别想。
不顾伴侣的身体,只顾着自己享乐,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顾浅妆亲了亲他的眼睛:“你这样体贴,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顾浅妆少时颠沛,时刻活在不安中,她很会念书,但其实一直都很忐忑。
年少无力时,随随便便一场意外,一分不怀好心的恶意,都能毁掉她费心经营的局面。
终于长大,抛开过往,曾经的阴影也依旧在。
她从不敢奢望幸福。
而一场蓄谋的意外,轻易地破坏了她所有的心血——她还是第一个被怀疑,被放弃的。
这世上,真的会有人毫无保留地信任她,真心爱她吗?
“姜承御,”顾浅妆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道,“你永远都不会负我,对不对?”
“是,绝不负你。”姜承御虔诚地道,“你呢?”
“你不负我,我不负你。”顾浅妆一脸坚定。
“说好了,可不许反悔。”姜承御认真地道。
“绝不反悔。”顾浅妆大拇指压着小指,竖着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你说了,我就信,不必这样。”姜承御无所谓誓言。
人若守信,不必誓言,必守一生。
人若无信,便是立下重誓,反复就在顷刻之间。
且,世间诸多违誓之人,也不是都遭了天打雷轰的。
别的不提,就说他爹。
当年娶严女士的时候,也是好话说尽,说什么一生挚爱,绝不相负,可结果呢?
他的一生挚爱,不过数月而已。
姜承御相信顾浅妆,是因为相信自己能做到不负她。
女人生来就比男人心软,比男人更容易满足,也比男人细腻多情。
朝夕相对的枕边人,生了外心,她第一时间就能察觉到。
有人决绝,有人拖泥带水,也有人渐渐冷了心,同床异梦。
姜承御相信,顾浅妆肯定是那种决绝的人。
这种人眼里不揉沙子,一次不忠,所有前情一笔勾销。
姜承御完全没有放弃她,舍弃这段婚姻的想法,纵有风情万种,到底不如心头好。
不管妆妆对他是否深情不移,她在新婚第一天提出这个问题,给出承诺,可见她是用了心的。
不怕情浅,就怕无心。
姜承御放下心来,唇角微翘。
妆妆的情史干净得如同白纸,即便还不甚爱他,可她心上也没有别的人。
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她还是只能爱他。
婚房里已经挂上了两人的结婚照,寝具都换成了双人的。
姜承御的房间跟他的人一样,透着一股性冷淡的气质,床头贴着的喜字都没有办法完全冲散。
不过,顾浅妆一点儿也不介意——他们现在也不能酱酱酿酿,冷淡就冷淡吧。
姜承御把顾浅妆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在她身边。
半晌,才十分感慨地道:“没想到,就这样结婚了。”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顾浅妆附和道:“我也没有想到。”
其实,她只想要儿子的,完全没有想过要被姜承御一见钟情来着。
“天赐良缘,顺天而行。”姜承御毫不心虚地道。
“逆天要遭殃。”顾浅妆也颇为赞同。
毕竟不是龙傲天,也不是打不死的主角,错一步,人生就不一样了。
姜承御侧头,用目光细细描绘顾浅妆的眉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喜欢你一点。你都快要占据我的全部的心了。”
“为什么不信?”顾浅妆挑眉反问,“我这么可爱,我自己也很喜欢我自己啊。”
姜承御笑了一下。
“你长了一张我最喜欢的脸。”顾浅妆伸手,指尖沿着他的面部轮廓滑过,“我从未想过,这世上真的有人长着让我如此喜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