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车回老宅吧,明天再来接我。”余致渊沉吟了好久才开口。
“好的。”司机小李得到命令,赶紧小跑着过去打开后座的车门。
余致渊一边下车一边抬头看了看只亮了几盏灯的高楼,心下一阵难过,如今这里真的是物是人非了。
小李一直目送着余致渊上了楼才驱车离开。
余致渊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步行楼梯上的楼,他出神的看着灯火通明却寂静非常的楼道。
到了自家所在的楼层,他没有直接进家门,而是走到了贺年年原来住的房间门口,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空旷到显着冷清的房间,倒是依旧一尘不染,大概是因为爷爷专门吩咐了人天天打扫吧。
他眉宇之间存了抹难以掩盖的哀伤,好像也就只能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才能毫不掩饰内心的痛苦。
房间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物品的摆放家具的搁置都如同五年前一模一样。
越看越觉得伤神,余致渊轻轻叹了口气,关上房间门,走向了对面。
贺年年回到公寓的时候小鱼儿已经趴在她的肩上睡着了,由于抱着他实在是无法下车,所以白皓很自然的伸手想要把他接过去,可是白皓的手还未靠近他他就已经开始躲闪,更加往贺年年怀里钻了去。
看着他紧闭双目眉心微蹙的样子,贺年年有些失神,仿佛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白皓收回手,小鱼儿睡梦中防备的样子他已经看到不是一回,所以已经习惯了,便伸手将车门开的更大一点儿,好方便贺年年下车。
贺年年对着他歉意的笑笑,费力的抱着小鱼儿下了车,一路走向电梯。
本来小鱼儿应该回白皓家里让齐晟茹照顾的,可是凑巧他在路上就睡着了,他睡着的情况下特别依赖贺年年,任白皓也是带不走的,于是就只好把他带回这边。
小心的将他放在床上,他嘤咛了一声就又沉沉睡去,轻轻的脱去他的衣服给他盖上被子,贺年年和衣躺在他的身边。
支着脑袋看着他酣甜的睡颜,贺年年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余致渊,也许是因为他们太像了吧,如星的眉目、英挺的鼻梁,得意洋洋时自然的挑眉。
贺年年收敛眉目,刻意压下心底的哀伤,翻身去洗手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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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与安的婚礼是在周末,贺年年由于最近真的是忙,天天公司片场两头跑,所以也就没有时间跟何津津见面,直到婚礼当天早上才看到何津津。
何津津的小polo已经换成了奥迪,长发也变成了短发,整个人显得清爽了不少,她穿着黑色小礼服,倚在车边朝着她看过来。
黑色礼服衬托了她皮肤的白皙,她还是五年前那张清纯的脸,但是举手投足间却多了几许所谓的女人味。
不然以她这种搓衣板的身材穿这件性感的黑色礼服,肯定就像小学生偷穿妈妈的衣服那样不协调,但是现在却没有,清纯和性感两个词好像一下子被她兼容了一样。
贺年年大步走到车边,这才看清她眼睛红通通的,好似刚刚才哭过一样。
她识相的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她上了车。
毕竟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心底里怎么也有激动,贺年年刚刚坐到副驾驶座上,何津津就握住了她的手,沉默的看着她。
她的手心凉凉的,可能是穿的比较少的关系,贺年年拿起一边的外套想给她披上,却被她制止。
“年年,你说今天我好看吗?”
她的声音哑哑的,但是话里却含着些许期盼,贺年年赶紧点头称是。
她这可不算附和,因为何津津今天的确是好看,前所未有的好看。
“能不好看吗,我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去最贵的沙龙做的造型。”何津津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故作轻快的说。
贺年年一愣,暗暗念叨了句,你这哪是起了个大早,十成九是根本没睡。
但是这话她可不敢真的说出来,这会儿好歹津津还能绷住情绪,万一被她一吐槽情绪绷不住了可怎么办?
何津津动手发动车子,可是却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她伸手一抹却抹到一丝水迹,大概是从刚刚做造型开始,她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吓得几个造型师都不敢动手了。
如今看到贺年年,这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悲伤情绪就又翻腾起来。
她动手抹了把泪,咽下心底奔涌而出的难过,利索的开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