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说起昨晚,余致渊面色一滞,有些僵硬的回道:“昨晚?昨晚怎么了?”
“你就算是不想负责也不用装傻啊。”宋瑶往身后退了退,后面的煎蛋已经有些糊味儿了,她看到之后不慌不忙的拿着锅铲去动手把煎蛋铲起来。
一边铲煎蛋她一边低垂着眼眸:“渊哥哥昨天喝醉了,我不怪你,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和年年姐说的。”
她这话说的通情达理又委屈至极,一双秀气的眉毛也微微蹙着。
余致渊宛如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纵使他刚刚掀开被子时心已经被凉了一截儿,但是仍然带着侥幸的心理走出房间。
他没有想到,昨天他大醉一场竟然会干这种混事。
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努力使自己平复下来。
宋瑶熟练的将已经糊掉的煎蛋放在餐盘里,她转身把盘子放在餐桌上,然后热情的招呼着他:“渊哥哥,快过来吃饭吧。”
看着坐在桌边一双瞳仁黑黑的姑娘,余致渊竟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渊哥哥?你怎么了?”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宋瑶有些担心的靠近,想要用手触碰他的额头,却被他用手打掉:“别碰我!”
心跳越来越凌乱,他的脸色也越看越难看。
宋瑶的小手被他打的微微发红,她更觉委屈,眼泪也逐渐凝于眼底。
此刻带泪的双眼与记忆中贺年年双眼含泪的面容交叠,他曾见过贺年年的泪,只觉得心痛无比,恨不得一辈子将她好好呵护,她永远不掉泪才好。
而面前人的眼泪,却激不起他心底一点点的涟漪,只有一丝嫌恶在心头流转。
他曾经也以为自己天生凉薄,但是遇到贺年年之后他才明白自己这一生是把爱都给了她一个人,从此冷漠是他,孤寂是他,热情是他,粘人也是他。
“昨天的事……”余致渊刚开口就叹了口气,他觉得此刻如果自己说什么都不记得了会显得自己特别不爷们儿,可是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昨天的事不怪你,你喝醉了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宋瑶说的大义凛然,眼神却在偷偷的打量余致渊,而余致渊则是面对着一盘已经糊掉的煎蛋发呆。
宋瑶见他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的火苗蹿升起来,但是她依旧努力的压抑住自己,仍然巧笑倩兮:“反正渊哥哥你该占的便宜从我十九岁的时候,就占够了啊。”
她的这句话在余致渊心里炸裂开来,他突然感觉心里闷闷的,像是堵了块儿什么东西。
“我先走了。”撂下了这句话他便回房穿上鞋,有些仓皇的离开。
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宋瑶轻轻笑了笑,她看了看面前糊掉的煎蛋,然后将面前的盘子往前推了推,自己则舒适的靠在椅背上。
手机被扣在一边,她伸出白净的手轻轻将手机拿起来,然后拨出一行自己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贺年年的嗓子还有些哑的状态,她精神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声音也有气无力的,似乎一晚上没有睡觉。
贺年年握着手机,看了看一串没有名字的号码,有些疑惑:“喂,你好?”
宋瑶轻轻咳嗽了一声,尽量让声音显得轻快了一些:“年年姐姐吗?”
贺年年心头一凛,蹙了蹙眉头轻声发问:“宋瑶?有事吗?”
贺年年虽然心里厌恶极了这白莲花,但是依旧赔着笑脸。
“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刚渊哥哥把他的衬衫落在我这儿了,你让他有空来取一下吧。”她声音虽然依旧轻柔,但是却带了无尽的恶意。
贺年年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有些难以置信,昨天不过是吵了架,他竟然去找宋瑶了?!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年年姐姐别忘了帮我转达就行。”不等贺年年说话,宋瑶就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没有声音了好半天,贺年年才终于反应过来,她有些慌乱的把手机放在一边,心绪不宁的瘫坐在床上。
她和余致渊在一起这几年,虽然经常小打小闹但是精神肉体从未出轨过,这一点她从来都是有信心的,但是今天却觉得莫名有些打脸。
天色越来越亮,她再也坐不住了,就站起身随手披了件睡衣走出房间去。
余致渊进门的时候特意有些心虚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仪表,在反光镜前照了照确定自己衣装还算整洁,他才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