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瑟瑟缩缩的上前敲门,谁知道主子是要闹哪一出,今日这样,明日那样,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帮子奴才。
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盛装的宇文馥。
她穿着正红色的宫装,长发未绾,梳着姑娘家的发髻,除了脸色苍白略微瘦削,萧琮几乎觉得她一如初见。
他失神半晌,才晃过神自己是来干嘛的,看她今日的服饰,莫名觉得有几分怪异。
只听一位公公失声叫道:“侧妃,您这衣裳,于理不合,实乃犯上之最啊。”
萧琮这才知晓那份怪异在哪里,一个侧妃,哪里来的脸面穿正红色!
他冷嗤一声,看吧,藏不住的野心终于凸显了。
“跪下!”萧琮厉声怒喝。
宇文馥轻抬眼皮看看他,嘴角飘飘忽忽的一抹笑,两手摆着福身的姿势,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身子在摇摇欲坠。
“殿下,妾何罪之有,为何来此就要罚妾下跪?”宇文馥轻咬下唇,悲悲切切。
萧琮啐了一口:“贱人,枉我怜惜你,谁料你竟是如此的毒妇!”
“毒妇?”宇文馥怔怔的复述,抬头望着房顶上的琉璃角,突然吃吃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大有魔怔之势。
侧妃院的下人们都懵了,主子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笑罢,宇文馥晃了晃身子,慢慢的坐在地上,裙摆张开铺了一地。没有一丝狼狈,反有几分惊艳。
萧琮眯起眼,抱胸而立,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搞什么。一挥手,让侧妃院的宫人们都退下,院落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琮,我今日本想和你说再见的,来世再也不见。谁料你发现的还挺早,哈,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想让我走得更心安一些。因为你知晓了,比你不知要痛的多,难受的多。”宇文馥浅笑着,无视萧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娓娓道来。
“嫁给你,是我费心求来的,我不否认,只是没想到最终求来的,只不过是个妾。你说我骗了你,是,那签不是我的,可因为那道签,你对我温柔以待,让我深陷其中,投入的感情也是真的。可你呢,其实都是哄骗。看中的只有那签文而已。”
宇文馥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隐忍。
“我认命,妾又如何,我宇文馥自负才貌双全,又善解人意,终有一日,许会得到你的真心。可是,在发现签文的秘密后,你变脸了,觉得我占个妾位都是高攀,甚至把我们的孩儿都舍弃,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是我在这宫墙里唯一的念想,那是我的命啊!萧琮,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心……”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砸在红色的石砖上,宇文馥哭的声嘶力竭,抽泣的几乎要伏在地上。
萧琮眯了眯眼:“所以你就给我下毒?贱人,说你是毒妇,还真没辱没你。我萧琮今时今日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纳到身边!”
宇文馥收了声,静静地伏在地上,闻言呵呵一笑,“彼此彼此,二殿下,我宇文馥今生最悔,莫过于认识你。”
“来人!把这毒妇拉下去,乱棍打死!”萧琮气到极致。
侧妃院的奴才们都跑了回来,由太监带了侍卫行刑,看来侧妃命不久矣。
两名侍卫一人一边,轻松地把宇文馥从地上提了起来。萧琮眼尖的发现,宇文馥趴着的地上,已是黑红一片,而宇文馥嘴角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乌血。
他骇然一退:“你,你这是……”
宇文馥气息奄奄,闻言冲着他露出一个让人惊悚的笑:“不劳殿下费心……宇文馥,先走一步!”
说完,已是气绝身亡。
萧琮傻傻的站在那,这个毒妇竟然自裁了?她竟然有勇气自裁,难道不怕连累家人?
“殿下……”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走下一步。
侧妃院的奴才们,则跪了一地。他们也被吓到,不知发生了何事,侧妃就这样走了。
“拖下去,扔去乱葬岗!”
恶狠狠地说完,萧琮环视一周,高声宣布:“侧妃宇文馥,淫乱宫廷,畏罪自裁……对了,她的陪嫁丫鬟呢?”
有宫女进了侧妃厢房查看,很快的尖叫着跑了出来:“禀殿下,侧妃的丫鬟早已碰柱而亡!”
萧琮咬牙,看来宇文馥是有计划的实施报复,很好,我让你宇文家满门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