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他轻/喃道“叫我的名。”不知何时开始,他在她面前早已不用‘本王’自称。
“顼翊,你现在的样子和以前的人设完全不符,呵呵呵……”这一笑,心脏上的痛/意似乎转为了某种快/意。
顼翊嘴角恶作剧般的微勾,这么好笑,那就让她多笑一会儿,手往下在水中准确的挠上她的腰/窝。
“哈哈哈……”梁锦漓忙躲避他的恶作剧,求饶道“哈…我可能不小心说错了,其实您依旧是那么神韵独超、清雅俊秀、姿容绝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能夸的她都夸了,求别挠她,真心怕痒。
“说得很好。”他不吝啬夸赞并及时给予奖励。
梁锦漓眸中是被温泉热雾蒸出的氤/氲,双眼睁得大大的,视线落在他密长如小扇的睫毛上,连眼睛下方那颗异常妖冶的泪痣也细致的观察一番。敏锐的感觉她并不专心,他蓦地睁开眼眸,恰好与她的视线对上。随之,他抬手捂住她眼睛,黑暗里绚烂的烟火在她的脑海中绽放……
这边近乎是疯/魔了,而另一边则是疯/癫得无药可救。
已经连续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尹慕棠没有饶过坐骑的打算,即使夜已深仍执着火把策马奔腾。自他们跳崖那日以来,他便亲自带人马不停蹄地往山下赶,即使如此至少也要三日才能到达。
骏马早已疲/累,骑马近的脚步开始放缓,不管尹慕棠如何鞭/策都没用,跟在他身后的言纾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策马冲上前与之并排而行,劝道“教主,马匹累了需要休息,你也需要歇息”
“本座这便弃马独行,你们大可在这处安心歇下。”尹慕棠并没有多做任何考虑,双脚往脚蹬上轻轻一蹬,便飞身离开马背,身轻如燕的点在路旁的树顶后,身影消失在暗夜中。
言纾张了张嘴欲说什么却没来得及,随后只能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哀伤的叹息一声,怕是他们都不在了,他仍不会多看自己一眼罢。
……
两日后,尹慕棠站在水势湍急的河岸,眸底晦暗不明。河流的对岸是耸立于云端的万丈高崖,由上方落/下掉入这样的水中,结果可想而知。他不可能就此放弃。尹慕棠抿唇沿着河流流向继续走,幻想下游会有一座小村庄,他们被河水冲下去后定会被村民们所救,于是就在村庄中安然的生活下去。
想着有这种可能性,他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可当发现尽头是一方汹涌奔腾、飞流直下的大瀑布后,他整个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几近奔溃的跪了下去,老天爷真是好残忍,连尸体都不留给他。
“娘亲,娘亲不要走,不要离开糖糖。”
“墨一,不要跳。”
……
那一幕幕仿佛是梦/魇般,揪着他的心,缠/着他的身,或许,他永远都逃不出去。接着他眼前一暗,便轰然倒在地上。
此时,言纾一行人匆匆赶来,远远见到河岸边躺着一个人,便快马加鞭,来到他身旁后,言纾赶忙给他喂下一颗回魂丹。
在尹慕棠悠悠转醒之际,见到来人后,他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犹如一个受到伤害的孩子向家长诉苦“他们都不要我了,怎么办?”
言纾轻/抚他的脸颊,温柔安慰道“无碍的,教主还有我,我会一直待在教主身边,赶我都不会走。”
尹慕棠怔怔的看着他,死去的心随着飞流的瀑布震响……
沿着瀑布的去向往下再往下,水势渐渐变得平静缓和,梁锦漓坐在河岸边的大石头上悠闲垂钓,晚餐需要用的鱼全靠这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竹竿。
河岸对面,位于树林后方的一处竹林,能依稀听到竹子被砍断倒下的轻微响动。梁锦漓捻起一颗将新鲜采摘的草莓,边吃边看着河面上鱼线的动静。
半个时辰后,她鱼没钓到,他已经拖着一捆绿竹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另一边手上拿着方才工作的柴刀。
他们不可能永远待在这个地方,有河流之处便有人家、村落,因此顼翊欲将这些竹子做成竹筏,趁着凛冬来临之前顺游而下,寻找一处可以生活长久的地方。梁锦漓坚信,他们还能过得更幸福。
一把将竹子放下后,顼翊隔着河问道“可有收获?”
梁锦漓郁闷的嘟嘟囔囔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能怪我钓不到鱼,是鱼竿太过简陋,还有鱼饵也是,你确定大鱼会吃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