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漓惊的从gS坐起身,视线从朦胧渐趋分明,此时寝殿内已经燃起烛火,四周一片寂静。揉了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记忆仍然格外模糊,可她记得自己是坐在亭子里来着,何时开始睡在寝殿里了?
身旁,顼翊将手横在她的腰/间睡得正香,没有醒来的征兆,静默的烛光下,睫毛在眼皮上投出一片浅淡的暗影,蓦地想起一句‘灯下微光照玉颜,半是娇/羞半是缘’,在灯下看美男,何尝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她抿唇笑着,声音喑/哑的朝外轻唤了声琦玉的名字。
只见一陌生面孔的宫女迈着碎步低头速度上前,福了福身后轻语道“娘娘吉祥,璎珞前来听候差遣。”梁锦漓不管她叫什么,自顾道“叫琦玉进来伺候本宫洗漱。”
“唔…”蓦地旁人呓语一声,翻身伸手便拦/腰将她紧紧箍住,不愿她离开“陪我多躺会儿。”说着,也不管她乐不乐意,直接拉下将她整个人儿拢进怀/里,她全/身/上/下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却是柔软如云又清香淡染,这般搂着,恐担心留不住她。
梁锦漓从他的胸/膛抬起脸来,无奈道“我现在腹内可谓是饥肠辘辘,怕是躺不住的。”
“你可以吃我。”说着,顼翊将手横在她眼前,以行动表明自己真真肯给她吃。
梁锦漓握住他的手往腕上爱/娇的轻咬一口又无奈的斜了他一眼,不说二话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自己穿鞋准备下去,嘴里疑惑的嘀咕道“琦玉那傻丫头是不是又跑到哪里躲懒去了?过几日的月俸想来是不想领的了。”
一直唯唯诺诺低头站在旁边的璎珞瞄了一眼已经坐起来的顼翊,心里咯噔一声,担心有所疏忽,忙拿着衣/裳前去为梁锦漓披上。
不知福海从何处找来的如此不伶俐的宫女,顼翊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动动手让她出去,自己则接过工作,耐心的给梁锦漓穿/上繁琐的宫衣,俨然一个贴心的好丈夫。
期间,梁锦漓直勾勾对上顼翊的墨瞳,因经历过不同世界的磨砺,他怎么说都是魅力无边的,岁月沉寂下来的成熟与内敛在他身上显露无疑,加上掩藏不住的贵气,很是让人心动。
只是他的眸底如沉着湛然幽深的暗潭,将情绪隐藏得不漏一丝痕迹,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看不透他,梁锦漓并不想再费脑子多做猜疑,觉得看不透便直接问“你是否有事瞒我?”
“我有何事能瞒着你?”知道她为人机敏,终有一日会省得,顼翊心里自有思量,只是表露得风轻云淡,他浅提唇/角,有条不紊的继续手上的动作,替她拢好衣/襟后又拿来浅紫色的纱衣熟练地为她罩上,都完工后,他捏住她软软的小肉/脸笑道“许久未给你做膳食了,就现在可好?”
虽然他自信两人经历过好几个世界的感情不会因琦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伤着,仍是要做些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才好。梁锦漓笑着点点头“再好不过了。”他的厨艺这么好,难道她还会反对不成。
顼翊这般一弄,她确实是没再去注意琦玉失踪的事,只是在三日后才想起寻人,宫人们众口一词说琦玉得天花遭了隔离,得这种病对古人来说就是个天大的噩耗,她对这一切虽有所疑惑却也不再追问,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再过几日,宫里便传出了琦玉病逝的消息。
梁锦漓早已知道在古代得这病是无法救回来的,做过心理准备后没有过多悲痛,只是闷在寝殿内几天没再笑,在顼翊的帮忙下很快这事过去了,他目的也已经达成。
养心殿旁的小厨房里,除了被抓进来生火顺便打下手的福海,只有他们两人,大木桌上铺着柔软干净的丝绸,梁锦漓抱腿悠闲的坐在上方,视线随着顼翊忙碌的背影移动,今日他换下龙袍只着了一袭镶金边月牙锦服,一头茂密长直的乌发被金冠高高挽起,风清月朗的高华模样,她不禁又多爱他几分,只是心也越发的痛起来。
她与他之间,不管该隐忍的还是该直接谈出来的,都会有个度,稍把握不住了,后果将不堪设想。她隐忍不说的做法虽然笨了些,却极为好用,至少他们现在还是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只是不知不觉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隔阂。
在她出神之际,顼翊忙得是不亦乐乎,实话说,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进厨房的人,可若是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做饭就另当别论了,时间已经不早,所以他应她的要求只简单煮个牛肉面便是,但当他端上面时也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