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漓冷眼看着直到他站在自己面前,未待她开口说话,男人便以磁性的嗓音率先道“我是王爷。”
上下打量着他,壮硕的身躯,结实的肌肉,要是动起手来她一定凶多吉少,于是梁锦漓淡定的挑眉问道“哪个朝代?”
“额…”男人蓦地愣住,随后挠挠头疑惑的问她“顼颛还是颛顼来着?”
“我明白了。”他都没说什么,她已经佯装秒懂的点点头,坐进自己的车并迅速关上门,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喂,你好……”
“情况如何?”阿进一坐上车,顼翊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阿进顿时跨下肩膀“她已经打电话给精神病院了。”
如他所料,她已然将他忘记,顼翊失落的垂下眼眸,黑暗中散发出一种极低的忧郁气压,阿进担心的将车内的灯光打开,慌慌张张的翻箱倒柜找出一瓶药“少爷,该吃药了。”
顼翊淡淡撇了他一眼,不经意看到前方的车不知何时已从出口开出去,忙道“开车。”
“哦哦。”阿进又恍惚放下药瓶,慢慢地踩下油门。
打开门后面对的是一室漆黑,空旷的客厅让向来习惯孤独的人开始觉得寂寞了。没有选择开灯,根据习惯换了鞋后只走了几步,挺了一天腰板子的人似乎耗完电一般,浑身无力瘫倒在柔软的地毯上。黑暗中手机对着脸面亮起,将她在黑暗中泛光的眼眸照亮,眼角竟挂着一颗晶莹的水珠。
“喂?”
深吸了一口气后,梁锦漓娇娇软软的喊了一声“妈。”
“宝贝啊,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听筒里传来梁母慈爱关心的声音“可别把身体熬坏了,要懂得爱惜自己……”
“嗯。”光听到母亲的温柔叮嘱她就已经热了眼睛,担心多说一个字就哽咽出声,只能轻应了一声。可对方仍听到了她骤然加重的鼻音“是感冒了?妈妈寄过去的药还剩着吗?
“嗯。”
“病了就要吃药看医生,身体最重要,年纪轻轻的不要落下病根了。”
“嗯。”
“觉得累了就回家,你爸可以给你做好吃的。”
“好…”她吸了吸鼻子后笑道“别人家都是妈妈做的,怎么我们家就是爸爸做了。”
梁锦漓这话顿时说出了梁父的心声,电话那头,他已经不满的嘟囔起来,大致是在抱怨梁母的厨艺罢。电话已被他夺去“有空记得学点厨艺,别像你妈张口就知道吃,嫁不出去的。”
一旁梁母又气又笑的嗔道“死老头子,怎么能在女儿面前说这些话?”
“实话实话而已,怎么还不给了?”
“你呀你,就是你副德性才把女儿带得……”
‘嘟嘟嘟……’可能两人在争吵间不知不觉把电话挂断,梁锦漓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通话时间无奈的笑了笑,每次心里觉得压抑了,只要与父母讲两分钟电话就会立刻恢复过来,果然家人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
“少爷,董事长正在找你。”
顼翊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直暗灯的八楼阳台没有说话。大概十五分钟后,看到灯光终于亮起,他才吩咐回苏家老宅。
苏扬奇在客厅坐了一阵,见到顼翊一脸阴郁的走进来,想关心一下去哪儿了,可在见他脸色后不好与他多说半句,只能让正在收拾茶几的佣人去把阿进找来。收到‘传令’后,阿进苦哈哈着脸从车库走出来,他就猜到今晚不会好过。
“你说他跟踪谁?”苏扬奇喷着唾沫星子激动地站起来。
梁锦漓蓦地停止会议讲话看过去,此时全部董事的视线都凝聚在他身上。苏扬奇恍惚扫了一眼四周,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此时正在开年度报告会议,这才从昨夜与阿进的谈话中回过神来,随后故作严肃的板起脸,打了个手势让梁锦漓继续,自己则重新坐下去暗中观察……
“我可以叫你小漓吗?”
梁锦漓夹起米饭又放下,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老人,点了点头。会议结束后就这样被董事长抓来一起用餐了,只是向来在公司里颇为严肃的他突然对自己笑得这么慈爱,让人感觉有些许不安。估计只是简单的一顿饭,公司里洗手间又会传出几个版本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