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她认为还要再考察一段时间,据说中国女性似乎大多缺乏安全感……
停。
操。
为什么他要思考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
“幼稚”这个词会不会写?
“infantile”总还是会写的吧。
真他妈觉得自己现在的压力不够大是不是?
桃花眼轻眨了一下,张修清空掉脑海里的这些杂乱思绪,重新登入手机原始数据平台,快速浏览并分析着商业股市的各大行情。
刚看了一会儿,手机通知栏突然多了一条来自社交软件的消息通知。
他盯着那条ins信息,过了好几秒才点开。
范初影发来的:【张,这是你?】
下面附了一张他站在射击室内持枪瞄准的侧脸照。
这果然是他妈的北京圈子,一堆官后代仿佛天天黏在一起一样。一旦一个人知道了一点东西,用不了半小时,整个圈子就都知道了。
退出ins,张修没有回复范初影的信息。
他跟范初影的上一次对话,停留在去年六月,两人离开挪威奥斯陆国际中学的前一天晚上。
他已经很久没回复过范初影的聊天信息了。
威文的ins账号宛如死去了一般。
3
车子开到酒店楼下,饶束先下了车,站在街边,撑开遮阳伞,等着后座上的那个人下来。
她发现张修每次下车的动作都值得被她放慢十倍。
总是车门先被他不紧不慢地推开,然后是他的左腿从里面跨出来,落在平地,接着他整个人才略弯着腰从车门后面完全浮现出来,最后他会站在距离车子二十公分左右的位置,用腕部轻推车门,关上。
记住一个人的动作细节是一件很心酸的事情,尤其是你得表现出你并没有记住的样子。
待他转过身来,饶束冲着他笑,突然来一句:“想吃鱼!”
“嗯?”张修略低着头在扣袖扣。
“午餐,我想吃鱼!”饶束重复了一遍,又问:“你想吃吗?”
“随你。”
“哎,你别这样说啊,”她又在胡说八道了,“你这样会让我想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什么的……”
张修抬眼看她,不说话,连秀挺的鼻梁都显出冷漠的意味。
饶束笑得灿烂,继续给他扯,“你听说过‘入赘’吗?我老觉得我是个娶老婆的命,将来一定会娶个人回家。”
“据我所知,”张修径直往酒店正门走,“中国还没通过任何同性婚姻合法的法律条文。”
她跟在他身后,“我又没说我是同性恋,‘娶老婆’的意思也可以是娶个貌美如花的男人嘛!把他当成老婆一样供着。”
他轻声嗤笑,“听起来还是同性恋。”
“什么叫‘听起来’?喜欢美丽的人就是同性恋啊?”
“大致上可以这么归类。”
“大致?那也就是说,总还有例外的嘛!”
“通常想着自己是例外的,其实都不是例外。”
“……”饶束想了一会儿,竟然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两人走进酒店大堂,她又追问:“所以你到底想不想吃鱼呀?”
张修漫不经心地笑,唇角轻勾,就是不回答。
电梯里,饶束兀自揽着自己的后脑勺,就差流口水了,说:“突然好想吃酸菜鱼哦,要特辣的,不对,如果有麻辣就更好了!”
见他一直不说话,她又转头看他,安静了几秒。
她侧转身对着他,“三岁,我问你啊,我们……”
“别叫我这个。”他打断她的话。
“啊?”饶束眨眨眼,“又不让叫了?”
之前还是可以的呀,怎么又不让了?
她想了想,妥协,“那就叫你名字吧。”
他没接话,似乎是默认的态度。
饶束接着问自己的问题:“就是那个啊,现在的我们,是不是在装成一对情侣的模样?”
张修转头看她,还是没说话。
“难道我想错了?不是这样子吗?”她摸着额角,“就,我感觉,是不是有人在监视你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装作带着个女朋友外出办事就可以不管那些监视你的人了,你也没跟我说过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