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似乎都忘了,那颗仙丹可是苏晚希母亲花氏的嫁妆,嫁妆!
仙丹是她娘亲的嫁妆,秋家要报恩的对象也是他们二房,跟大房还有整个苏家有什么关系?就算她不要这婚约,也不愿让给苏晚晴,她绝对不会让他们这一群人称心如意的!
苏琬熙收敛心头的怒火,临起身前,敬畏的看着苏老夫人,欲言又止,“不过,祖母……有一事……跟孙女落水有关系……孙女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老夫人再度眯起眸子,睨着神色仓皇、带着一丝害怕的苏琬熙,“跟你落水有关?你说来听听。”
“祖母,今天孙女是跟堂姊一起并肩而行,经过九曲桥要前往宴会厅时,好像被人挤了下,然后我就整个人跌进水中。这九曲桥的栏杆不低,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因为推挤落水,因此我来您这里之前,特意到落水的地方看了下,赫然发现……”苏琬熙满脸委屈的说着。
“发现什么?”
“发现……我落水地方的栏杆被人动过手脚。祖母,今天是孙女命大被人救起,要是改天家中任何一个人落水,或者是宾客不慎落水,恐怕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还请祖母明察。”苏琬熙又用力磕了下响头。
苏老夫人脸色大变,“此话当真?”
“祖母如不相信孙女说的,可以派简嬷嬷或是任何信得过的丫鬟前去查探。”
苏老夫人脸色瞬间阴沉,拨了几颗手中由玉珠子串成的佛珠串。今天邀请的可不只威勇侯夫妻跟世子这三位贵客,还有不少官员也一起陪同出席。要是他们其中一人到花园散步,发生类似的情形,苏家的名声就要扫地了。
思及此,苏老夫人像是想到什么事,老眸倏地射出一记凛冽寒芒,咬了咬牙,怒拍案桌,起身道:“二丫头,马上带我到你落水的地方。”
“是的。”苏琬熙故作体力还未恢复,吃力地想自地上起身。
一旁的梅子见状赶忙向前扶她起身,按着方才前来路上,苏琬熙教她说的道:“二姑娘,您小心些,您才刚清醒,身子还未恢复,奴婢扶您,否则等会儿像方才一样,急急忙忙的要前来向老夫人认错,又跌倒了,您慢点。”
这话是苏琬熙故意要梅子说给前头的苏老夫人听的,让苏老夫人知道,这事虽然错不在她,可她认了这个错,就是要让苏老夫人心疼她、怜惜她,知道她是识大体的。
这一番话前头的苏老夫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心底开始有了另一番盘算,不过这番盘算得等她亲眼看到后才能做出决定。
绕过弯弯曲曲的花径,来到九曲桥边苏琬熙所说的地方,苏老夫人让简嬷嬷上前查看。
简嬷嬷一看就发现那栏杆果然被人锯断,然后涂上一层泥稍微固定,外头再刷上一层漆,这样就看不出来。也难怪二姑娘只是稍微碰到,整个人便摔入水里。
简嬷嬷仔细确定后马上回到苏老夫人身边,向她钜细靡遗的禀告。
“老夫人,二姑娘说的没错,那栏杆确实已被人锯断。”
“锯断……”苏老夫人神色阴郁的看着水边,“去把那截被锯掉的栏杆给我找出来,找不着的话,等客人离开后,让人把池底的水给放干,说什么都要找出来。”
大媳妇以为她这老婆子会不知道她心里的算盘,打的又是什么主意?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害人的事情来!
还好今天掉进水底的人是晚希,要是任何一位受邀前来参加宴会的官员,她苏家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没一下子,苏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匆忙地朝她走来,小声地在她耳边告知,“老夫人,发现那截断掉的栏杆了,被藏到树丛下。”
几名粗使婆子将那截栏杆拖到苏老夫人跟前,梅子看到栏杆被找出来,紧张的才想要出声,便被苏琬熙扯了下衣袖,示意她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苏老夫人眯细眼眸仔细看着这栏杆,愈看胸臆间燃烧的那团怒火愈旺,这李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桥上动手脚,还选在今天,到底有没有脑子!
苏琬熙小心地瞄着面沉似水的苏老夫人,发现她隐在袖下拳头因愤怒而隐隐颤抖,由她气得不轻的程度来看,应该是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苏老夫人深吸口气,暂时将所有的怒火敛下,故意在苏琬熙面前斥责负责这次整修事宜的李氏,“简嬷嬷,回头把大房的给我叫过来,瞧她是怎么办事的,九曲桥这么重要的地方竟没整修好,幸好今天落水的不是宾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承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