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迟抓住女人的手臂,用力猛拽,女人身体向上窜。
怕男人脱力松手,又交代了句,“你抓紧。”
男人抓得更紧了,配合着向后退了一步。
之后薛迟松了手,在男人还没感到重力的时候,手掌快速掐在女人腋下,女人停靠在半空中,全靠薛迟的力气支撑。
再之后,男人配合着,很快就将女人救了上去。
看着三个人从阳台消失,祁糯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谁带的头,围观群众纷纷鼓掌。
没多久,附近的消防部门和警局接到电话后飞速赶来,街道上警笛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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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迟没有过多停留,眨眼的功夫就又出现在祁糯面前。
脸色微红,额头浸出一层薄汗,手臂充血,肱二头肌仍处于紧张状态,被短袖包裹的鼓囊囊的。
祁糯抿了下唇,因紧张而分泌的肾上腺素褪去了,她盯着薛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迟问唐恬:“自己能回去吧?”
唐恬点头,一下不够,又多点了几下:“能能能。”
得到肯定回复后,薛迟半蹲下来,再次将祁糯抄抱起来,大步流星的朝不远处走去,仿佛刚在经历了救援、出了力气的人不是他似的。
祁糯身体僵了一瞬,很快软下来,靠在薛迟胸膛。
沐浴露的味道近乎于无,霸道浓郁的汗味侵略着祁糯的鼻腔。
刚出的薄汗,并不难闻,掺杂着独属于薛迟的荷尔蒙的味道,让她欲罢不能。
天边夕阳裹了数层橘色的外衫,缓缓坠落,五彩的晚霞渐渐淡去。
思索未果的该如何关心他的话都已经不重要了。
薛迟将祁糯放在副驾驶,一路疾驰。
洁白的墙壁,消毒水的味道。
祁糯的神经缓了下来,这才真真正正感受到小腿被玻璃扎破的疼痛。
怕男人不知轻重,薛迟特意找来了一名急诊室的女医生。
祁糯腿上的伤口看得挺多的,血迹斑斓,其实只有两三处伤得最重,玻璃渣镶进肉里,要先取出来,才能包扎伤口。
这些对薛迟来说都是小伤,咬咬牙就过去了。
但是对小姑娘不啊,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好好护着的,哪受过这么重的伤。
“医生,你轻点。”
女医生技艺精湛,动作干脆利索,薛迟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提醒。
糊了一层血的玻璃渣三下两下就被镊子夹了出来。
之后医生拿过双氧水准备伤口消毒的时候,薛迟又忍不住插话,“医生,用碘伏吧,酒精太疼了。”
女医生看了眼乖乖巧巧、一声不吭的祁糯,忍不住对薛迟翻了个白眼。
“这是双氧水。”
薛迟:“……”
伤口很快处理好,女医生站起来,拿过纸笔。
“名字。”
“祁糯。”薛迟回答。
“年龄。”
“19。”祁糯回答。
“有没有过敏的药。”
“没。”还是薛迟回答。
女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唰唰写了几行字,撕下来递给薛迟。
“大厅有充值办卡的地方,拿着单子去药房拿药。”
“有什么不清楚的再过来问我。”
医生走后,薛迟半蹲在祁糯身前,仰头看她。
软声问:“疼不疼?”
“……不疼。”祁糯确实觉得还可以忍受。
“糯糯,疼了跟我说。”薛迟觉得小姑娘太懂事了,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浮了一层心疼。
“我去拿药,你在这等我一会儿。”薛迟交代。
“还有哪不舒服没有。”薛迟走了两步,不放心。
祁糯:……
薛迟没忍住,又说了两句。
祁糯被问得不耐烦了,瞪着他:“我都说了不疼不疼了,你烦不烦啊。我就是疼又能怎么办,你替我疼?还是你能让我不疼?”
……
不能。
不能替你疼,也不能让你不疼。
什么都做不到。
无力感涌上心头。
以前薛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后悔的事情,也从来不后悔。
可是现在,他后悔的不行,后悔自己怨恨自己没有及时赶过去,让小姑娘在他眼皮下面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