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信仰,又怎能用金钱和权力衡量。
宋悦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本想分析事情让他明白利弊,却没想到反倒激怒了他:“你……你冷静!”
她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杀气。
宋悦下意识地回身,想用金戒指抵挡——只听空气被剑刃猛然划破的一道利响,他的剑尖指向了她的心脏,伴随着冰冷的怒声:“告诉我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只是不愿见你。”宋悦平静说道,“除非你把朕放了。”
“你是在威胁我?”
“朕只是陈述事实。”
空气有着短暂的凝滞。李德顺拼命朝她摇头,却被钱江死死制住,玄司北的剑尖有些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穿入她的心脏。
“……带我见她。”
“先放了朕。”
气氛变得越发紧张而冷凝,进入了互不让步的僵局。
玄司北周身危险气息愈发浓重:“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说实话,你若是杀了我,就一辈子也别想见宋悦。”宋悦越是紧要关头就越是冷静,此时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讲道理。
话音未落,就听“叱”地一声细响,宋悦反射性闭上双眸,心跳骤然停滞。没料,那柄剑终究偏斜了一寸,只划去了她的半边衣角。
宋悦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却只看见玄司北的冰冷转身。他跨出房门,背负双手走到院中那棵合欢树下,忽然一掌拍向了树干,震落了周身细碎的叶子,倒像是兀自生着闷气。
他竟然如此轻易就放过了她,是她的话起作用了?
本来应该趁机逃跑的宋悦,转身间却毫无预兆地一掌向钱江手臂拍了下去,这次,运足了十成力道,让他无法在瞬间对李德顺下杀手。
钱江心中大骇,只能捂着手臂往屋外躲闪。
他以前从未听说姬无朝有这般诡异的实力!
“钱江。”像是冷静下来,玄司北收手,无事发生般回转过身,“你不是他的对手。”
钱江领会,不再恋战,飞身去向暗处。宋悦也并不追击,三两下扯掉李德顺的捆缚就拉着他飞奔向密道。
如果她比玄司北先到皇宫,或许还有机会……
“你到底比我强在哪里?”门口,玄司北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伫立着,一双黑眸幽幽盯着她,像是自言自语地问道。
拼命把李德顺往密道里塞的宋悦一回头,吓得心跳都快了三分。
他身法好快!
不过,他清楚她的意图,却似乎并没有阻止她逃跑的念头,只是轻轻靠在了门框边,看着她的动作。
直到宋悦拉着李德顺跑下阶梯,让密道关闭的瞬间,他才轻轻垂眸:“不要让我失望。”
让宋悦如此痴迷的姬无朝,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过人之处,如果只是无谓的挣扎,那未免太无趣了些。
……
回到炼丹房,宋悦丢下李德顺,顺手抄起一青铜占卜盘,就把开启机关的部分砸了个稀巴烂。
李德顺目瞪口呆,看着武功突然变得诡异莫测的皇上,觉得熟悉又陌生,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话才好,只眼睁睁看着皇上毁掉了密道开关。
宋悦拿出无音哨想吹,最后却又握紧了它,艰难地放回了暗袋。
飞羽刚领了任务走,估计在找人忙肥料的事,宫中之变,还是别让他掺和的好。
莫清秋去找司空彦了,也无需她担心,现在她只要保护好李德顺,想办法把他弄出宫去……
“李德顺。”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宋悦并不解释,只是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下命令,“朕手头上正好缺了点东西,要在齐国才能买到,托别人朕不放心,只有让你去一趟了……”
李德顺因惊讶而呆滞的脸色慢慢收起,听她的话意,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担忧而又无力:“事到如今,皇上还想把奴才往外赶么?早在先帝面前,奴才就已经发过誓,皇上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才就不活了!”
“……”mmp,这种毒誓也要人随便乱发么,先皇太狠了吧。
以李德顺的精明,被她随便派个任务调走,估计是不可能的。
现在,既然已经被逼到了绝路,就动用最后的底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