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竹海,竹君子幽篁!”那些小妖吓得脸色一白,惶惶然往后退了几步。
为首的小妖低声交待:“带这丫头离开,咱们去外面解决。”
“落在我十里竹海的人,你们还想带走?”幽篁清冷一笑,缓步朝着夏宁夕躺倒处走去。
那些小妖惊恐瞪大了眼,暗暗咽了口唾沫,到底不甘心,凶狠道:“她杀了我们的同胞,我们只是找她寻仇!”
幽篁嗤笑一声:“若不作恶,怎会被天师盯上?更何况,她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女娃,能伤的了你们?”
“这丫头年龄虽小,法力却不容小觑。我们今日若不除掉她,等她日后出师,我们恐怕就再没机会下手。”为首的小妖瞪着眼,说的义愤填膺。
“她出师又如何?本公子从未做过恶事,从未害过人,自然无所畏惧。倒是你们。”
幽篁目光幽寒,盯着那些小妖:“若是有违天道害人,即使这女娃儿不收了你们,日后你们也会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几名小妖紧了紧手中法器,紧绷着唇望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夏宁夕,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幽篁吸口气,平静道:“本公子给你们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否则,别怪本公子今日造杀业。”
那些小妖一听这话,登时害怕起来,连忙各自将法器一收,一溜烟跑了个无影无踪。
夏宁夕总算松了口气,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醒来,她皱着眉望了眼头顶纱幔掩映中摇晃的苍翠竹叶,感觉身上的伤口似乎没那么疼了。
扶着胳膊坐起身,她一抬头,便看到着了一身青色衣袍的幽篁神色悠然的坐在石桌旁,手中捏着青瓷茶杯,茶香氤氲,如同仙人临世。
疑惑的打量了一眼幽篁,夏宁夕戒备的问:“你也是妖?”
幽篁回头看她,淡淡一笑:“你醒了。”
夏宁夕低头看了眼自己所躺的竹床,周围罩着白色纱帐,她的身上,搭着一条锦被,很是温暖。
幽篁站起身走至她面前,望着她戒备的眼神,轻笑道:“小小年纪便如此有能耐,一人独战七八名小妖,这要长大了,定是一名出色的天师。”
夏宁夕紧了紧掌心,抿了抿唇:“你是妖,你为何要救我?”
“人有善恶之分,妖自然也有善恶之分。小丫头,凡事不可一概而论。你问我为何救你,不过是不忍看着你小小年纪便无辜惨死而已。”
幽篁淡然答着,修长如玉的手伸到她面前,温和道:“既然醒了,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原本强烈的戒备心稍稍放下,夏宁夕认真点了点头,迟疑着伸了手落在他温暖干净的掌心中,随他拉着起身,施法将她送回山腰处的宅子。
自回忆中回过神来,夏宁夕手指轻轻刮着枕头,吐口气道:“幽篁救过我一命,这个世上,除了我娘和师父,他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宇玄祯眉头渐渐收紧,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温和笑着:“宁儿,我也会成为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
夏宁夕抬眼看他,那双浩瀚星眸中的浓情,竟让她一瞬间迷失,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到底是哪里呢?为何她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宇玄祯温柔笑着,缓慢坐起身道:“起来吃些东西吧!我可不希望我的太子妃给饿坏了。”
“不吃了,我想睡觉。”夏宁夕皱眉翻了个身,脑中倏忽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翻滚的云海中,一名身着青色衣袍的女子背身站着,对他身后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语气暗含着沉痛悲悯,轻声道:“玄止,这是唯一稳住九州三界的办法。”
玄袍男子蹙眉摇头:“还有我,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你一人独自面对。”
头一阵剧痛,夏宁夕干脆蒙起头来,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宇玄祯自嘲一笑,拉了被子帮她盖上,轻声道:“虽然我没有护你的能力,却还是愿意拼尽一切护你。”
一夜睡的相当安稳,夏宁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床上坐起身,便有宫女近前殷勤的服侍。
宇玄祯每日要去上早朝,天刚亮透便起了身,这会儿还没回来。
随着宫女的服侍梳洗完,夏宁夕才懒洋洋的走到大殿中坐下,正准备一个人先吃早膳,好巧不巧的,宇玄祯就在此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