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见悠然走进来,周长史惊慌道:“殿下这是何意!”
薛见漫不经心地道:“根本没什么洗梅。”
此时阿枣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来,顶着一脸血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周长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设计我!”
其实这个法子不算多高明,甚至细细一想还有不少漏洞,但是谁让周长史做贼心虚,又没有专业细作的心理素质,稍稍一试探就掉马了。
周长史开始还拿出家族身份来当挡箭牌,以求饶命,后来就开始怒骂了:“...四殿下,你和沈长史那点龌龊事别以为没人知道!既然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了!”
薛见:“...”
阿枣:“???”
薛见皱眉让人把他拖下去审问,阿枣惊愕道:“我和殿下干了什么龌龊事让他这么疾世愤俗的?”
薛见有些明白,嘴上却敷衍道:“等会儿审完了就知道了。”
周长史细皮嫩肉熬不住,没过多久就交代了实话,他们家和楚家七拐八拐有段亲戚关系,正好阿枣反水,楚家需要一个接替的,就找到了周长史,周长史很快就答应了,还主动跟他们说四殿下和沈长史有点不一样的关系,楚家人以为这就是沈入扣反水的理由,于是想了这么个毒计挑拨。
薛见:“...”
阿枣:“...”
神他妈不一样的关系啊!她就是为了这么莫名其妙的理由被坑的那么惨!
薛见若有所思:“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安排,你不必参合进来。”
阿枣点头,这两天真是过的跌宕起伏,她还不好顶着一脸血回家,把身上收拾停当才回家见家里人。
薛见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一状告到了皇上那里,人证物证俱在,皇上既惊又怒,立刻提了楚威候来问话,楚威候见无法抵赖,就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罪名,只说自己和沈长史有嫌隙,才想了这么个法子,刺杀也不是真刺杀,不过是跟殿下闹着玩,没牵连到楚贵妃身上。
皇上夺了他的爵位和官位,楚家所有官在身的都被罢官抄家,楚贵妃降了一级,连五皇子都受了申饬。
阿枣听了消息啧啧感叹:“楚威候还算是条汉子,没让亲妹背锅。”
薛见不以为然:“楚家只要有楚贵妃在,总有起复的一天,他自然不能让此事牵连楚贵妃。”
阿枣心里不忿,虽然薛见将计就计没错,但那帮人只真的想要她命的,她才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皇上对楚贵妃还真是疼爱有加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后宫里年轻貌美的妃嫔也不少,楚贵妃也算不得绝色,她能得宠...”
薛见偏头看她,阿枣自动打住,本以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没想到他道:“太后昔年能独当一面,性子自然强势,说一不二,直爽强硬不输给天下男儿,听说...楚贵妃年轻的时候,性子也十分泼辣强势,与太后异曲同工,皇上恋慕不已,就连元后都不敢掠其锋芒。”
阿枣下巴都快惊掉了,恋,恋母情节,俄狄浦斯综合症?!
她惊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不过可惜了,楚贵妃强势倒是够强势,只是没有太后那般的睿智与勇气。
她站在原地想了会儿,突然阴笑了几声:“卑职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掠一掠楚贵妃的锋芒。”
薛见垂眸看她,她主动道:“南河边上有一座茶馆,明面上是不相干人开的,其实是楚家的产业,专门用来为楚贵妃搜集各府消息的,若是能入此地,说不准可以拉楚贵妃下水。”她犹豫道:“就是不知道经过这连番的事情,茶馆还用不用了?”
薛见道:“茶馆是私产,就算是官员没有调令也无权进入。”
阿枣嘿嘿嘿:“咱们可以浑水摸鱼。”
......
既然要搞事情,阿枣还制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薛见对此计划不置可否,由于计划里缺一个美人,她就去找了申妙,申妙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听完满口就应下了,她为了保证申妙的安全,还想问薛见借点人手,没想到他自己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他今天穿了身玉青色直缀,里面衬着素白锦缎,腰缠玉带,乌发净颜,打扮的像个风流书生。
阿枣见到他惊了下:“殿下您怎么来了?这事儿交给我们就行,您就不必参合了吧?”
薛见不答,抬手让车夫启程。申妙笑嘻嘻地跳上了马车,斜斜飞去一眼:“殿下是舍不得我?或者...”她往阿枣这边瞄了眼:“舍不得沈长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