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上官麟终于出现,敏敏这才明白他和她出府有什么关系,因为他居然会做人皮面具!
前几日进府,他的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卓蔺风拉进喜春院。
上官麟长得很好看,一双勾人魂魄的媚眼,一张似女人般的红唇,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却没有半分病态感觉。
这个王府也太邪门,主子丫鬟幕僚们,皮相都好到难以形容,连上门的客人也长得如此出色,莫非蜀王与人相交,首重皮相?
上官麟到喜春院后,对着敏敏的脸画画量量,弄了老半天,最后问:“姑娘是想要变美还是变丑?”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想低调,就不能变美,能怎么平凡就怎么普通,可她看见桌边的卓蔺风,和这么完美的男人站在一起,怎么能让自己变丑?于是她甘冒危险,非要与他并肩,硬是说道:“当然要变美,谁乐意变丑。”
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说,但她就是说了。
本以为会惹来几颗不以为然的大白眼,没想到上官麟竟是满脸笑意地说:“果然是咱们自己人。”
“什么意思?”敏敏追问。
上官麟但笑不语。
几天后面具完成,上官麟又进了喜春院,他从匣子里挑出面具,勾起敏敏的下巴,细心地在她脸上张罗。
敏敏先是感觉一阵冰凉,然后柔嫩的十指在她脸上贴贴压压,不过片刻功夫,上官麟对落春说:“把姑娘的脂粉拿来。”
不多久,不光是脂粉,连镜子、首饰盒都送上来。
敏敏看着镜子,倏地惊呆了。
她自诩是个美女,自认后宫祸事,多半是自己的绝丽容貌招惹来的,可与镜中女子一比,云泥之别呐!
这张新的脸,肤色洁腻,一双汪汪杏眸与鼻下艳润的丹唇相映生辉,芙蓉般清姿雅质,衬着随意披在身后的乌溜溜长发,更增娇艳。
只有眼睛和嘴唇是她的,但陌生的脸,竟与她的眼睛如此相合,仿佛打出生起,她就该长成这副样子。
这样的容貌上官麟还不满意,他继续在她脸上涂涂抹抹,没有用太多的脂粉,却让那张脸又添上几分丽色。
“行了。”他左瞧右瞧,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
举起木梳,他帮她打理头发,发髻梳得很简单,但他硬在发饰上头搞花样,云纹玉簪、饰玉蝶花钿、鸾凤金步摇……一个一个往她头上插。
眼看他又要把珠炼缠上去,敏敏急忙阻止:“别,再插上去,我就要变成糖葫芦架子了。”
她动手,把头上的珠钗全拔下来,只留两柄玉簪固定头发。
打理好了,她献宝似的走到卓蔺风身前转了两圈。
“怎样,好看吗?”她歪着脸,勾起一抹笑。
“怎样都好看。”不管是真脸、假面,或者前世那张蜡黄小脸……都好看。
“同你站在一起,人家不会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吧?”他是鲜花、她是牛粪,她有自知之明。
“谁敢这么说,我让人把他的舌头买下。”
注意哦,是买下,不是割下,这些日子她摸清了他的家底,他啊……家财万贯?甭客气了,有兴趣可以去和国库比一比。
她握住他的手说:“走吧,我们出门逛逛。”
摸摸她的头,他喜欢被她撒娇,他与她十指紧扣,手心贴手心,温暖交融。
从没有人解释过两人的关系,但互动这么明显,再傻的人也晓得,他们的主子爷身边,终于有个可心人。
是啊,一个人这么久了,爷是该找个人一起吃饭旅行、对话谈心。
他们刚坐上马车,听到消息的卓淳溪便跑了过来,嚷嚷着要跟,他们怎么可能拒绝?
车行不久后停下,他们在东大街下车。
敏敏走在中间,卓蔺风和卓淳溪在两旁护着。
一路走着、一路说着,她在摊贩、铺子间,寻找记忆中的痕迹。
吉祥饭馆还在,里头有爹爹最喜欢的白干,爹爹说,那酒够烈、够辣,是男子汉喝的酒。
爹老嫌娘酿的果酒不够味儿。后来她才晓得,在风刮如刃的东北,人人都得靠烈酒过冬。
娘忍不住心疼地说:看你爹喝酒,就晓得他在那个地方过得有多苦。
舍不得看爹喝酒,娘就到隔壁一、二、三、四……找到了,锦绣绸缎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