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成为了孙维民,在暴室里受了很长时间的罪,若是郡主再晚来几天,怕我要等不到你们了。”
虞云荻一听也就明白了,这分明是郭氏利用手中职权,硬生生的制造了一起冤案。
这个孙维民或许只是杜撰出来的名字,或许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享变成孙维民,只要建立了这个档案,那他就是孙维民,任谁有正常的方式都无法将他救出来。
这时候殿室内的刑官几乎被卸岭军屠杀光了,满地的尸体,五个人也暂时停手,围到虞云荻身边来,“现在怎么办?”
虞云荻看向李享,如果李享也没有什么办法的话,那么就只能先护着他出宫了。
不料李享目光灼灼,道:“你们直接将我送到大殿之上,之后的事情我自有办法。”
五个卸岭军面面相觑,虞云荻道:“按他说的做。”
“诺!”
要知道此时,乃是深夜,按照常理推断,即使到了大殿之上,也没有什么做为,毕竟大殿下空无一人。
但是李墨说过,这个李享颇有些智慧,而且他敢把国家朝政交给他打理,足见对他的认可度是极高的,这种时候,她没有理由怀疑他的决定。
既然有了方向,众人便往大殿而去。
为了少受些阻拦,暗卫们依旧暗中行动,只有虞云荻紧掺着李享往大殿走,因为巡罗守卫都被建彰殿之事吸引,所以并没有过多关注到他们,就这样,竟是很容易就到了泰和殿前,这时候暗卫出现,带着虞云荻和李享强行冲入大殿,果然也引起了轰动,刹那间,大殿之下围了许多人,都是守卫。
李享看着殿下的情形,一点都不惧怕,而是稳沉行至龙位前坐下,喘了口气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我,李享回来了,你们都眼瞎了吗?”
殿下诸人愣了下,立刻便跪下嗑头,“参见瑞王!”
李享道:“立刻全城布防,捉拿悍匪。”
底下诸人又是一愣,悍匪?悍匪在哪?
李享却又不向他们解释,只道:“还不快去!”
顿时整个皇宫都动了起来,到处灯火通明,布防密集,关关都要查名符。
虞云荻有些奇怪地道:“这些人怎地这样听话?”
李享一笑,“我乃亲奉皇上之令,代理朝政,他们自然听我的话,我前些日子只是失踪而不是死亡,他们根本不知道郭云所做的事情,也不晓得我到底出了何事,于他们来说,我不过是近一月没有打理朝政而已。我如今好好的坐在这里,他们自然是要听我的话。”
虞云荻一想,马上便也明白了,“想必李墨离开前,就已经助你于众臣面前立足了威望,郭云不敢杀你,杀了你这朝堂便会立刻闹疯了,只好将你关在暴室,说你是失踪,可是这样瞒天过海之计,又并不牢靠,只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此计便毫不生效。”
“正是如此,她大概没有想到我能够从暴室里出来。”李享说到这里,又道:“这次幸好是郡主到来,否则我被关在里头,迟早也会被折磨而死。”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李享虽然满身都是伤,却丝毫没有衰败的样子。
甚至还让人上酒,在宫婢端上酒后,他提起酒壶就大喝几口。
虞云荻又道:“不知皇上何时归来?”
李享提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顿,目光有些怪异地落在虞云荻的身上,“我三哥,有惊世之才,他做皇帝,自然是人人心服,虽然只在位不到一年,大越上下却是一片称诵,他若潜心帝王之事,青史上定会写下千古明君四字。”
他的意思是,李墨虽有此才,却并没有潜心帝王之事?虞云荻心头微微一震,要知道等闲人,是不可能讨论皇帝做为,便是皇帝的亲兄弟也不可以,否则就可视为大不敬及忤逆之罪。
这时候,文武大臣大约已经听闻了消息,陆陆续续到达大厅,发现虞云荻站在朝堂之上居然并没有惊奇。
后来虞云荻才知道,在李墨刚刚离开皇城之初,全朝上下便已经得知,皇上为了一个很像德阳郡主的女子而去寻宝了。
大家都已经默认,虞云荻是皇帝的女人,所以她站在大殿之上,一点都不奇怪。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全朝上下皆认为,李墨为了一个女子不侍帝王之事,实在是有负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