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跋却笑而不语,听得清竹又道:“时间未到,姐今日无法体会其美妙,但是明白再来体会,便是不同了。”
“如此神奇?还挑时候?”
“只是需要一个适应在过程罢了。”冯跋一语结束,便也起身,“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再来。”
这次,蒋心月却并没有反对,默认了他这个提议。
出来的时候,冯跋依旧抱蒋心月上车,蒋心月也依旧没有拒绝,主要是因为在火炕上时太享受,似乎还没有从那个氛围里出来。上了马车,蒋心月一把扯住冯跋的衣领,“七殿下,我有话要对你。”
冯跋笑而不语,也上了马车。
马车借着月色缓缓前行,蒋心月如同叙话家长般道:“七殿下,你我相识至今,虽我因为你要强娶我而厌恶于你,但你带我所做的事,却是其他人不会带我做的,甚是美妙。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若仅此而已,却不会得到我的心的。”
冯跋笑了起来,“那要如何才能得到姐的心?”
蒋心月收起笑容,有些忧郁地道:“自我出生,我便被人称为福星,所得到的好处,便是公主们也不及我。可也因为如此,不喜欢我的人颇多,我不喜欢的人也颇多,不喜欢我的人,我自不必理会,他们即不敢杀我,又不敢打我,甚至都不敢在背后骂我,实在不值得一提。
而我不喜欢的人,其中有一人,则伤我良多,我看到她笑,我就觉得自己身中奇毒,全身如同蚂蚁噬咬般不舒服。看到她得了赏儿,得了赞扬,我更是如同被人斩了数刀般,元宵节我与她斗灯谜,她居然嬴了我,她不知道,自我出生到现在,不是没有人能嬴我,而是没有人敢嬴我,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失败,原来竟是被人杀死,尸体被摆在台上供人观瞻似的又是羞辱又是绝望……”
她这一番独白下来,让人听着有些匪夷所思,然而见她神情,却又是极难得的真诚,而她的这个人,冯跋马上猜到她是谁了。
冯跋道:“独孤解意?”
蒋心月听到这个名字,眼眶里立刻浮上了泪水,抬眸看着冯跋,倒像独孤解意真的已经将她斩了百千刀般令她可怜,“七殿下,如今她被皇上高看一眼,又得静王庇护,我实在伤不了她。但是您是北燕的七殿下,有时候,不定只要你轻轻一句话,她已经落入万劫不覆的地步。”
冯跋哦了声,“你想叫我如何对付她?”
蒋心月道:“你若真心为我,你便娶了她。”
冯跋的手掌蓦然握紧,眸光聚然变黯,盯盯地看着蒋心月,过了半晌才道:“你依旧不愿嫁给我?”
蒋心月连忙握了他一只手,安抚般地道:“非我不愿嫁,而是无法嫁给你,我知道你定是曾在皇帝面前要求娶我,那么,皇帝有答应你这件事吗?”
冯跋仔细想想求娶的过程,终于道:“皇帝未曾正面答应。”
蒋心月道:“是啊,他怎么可能答应?我是大越的福星,是不能离开大越的,而我也早就是默认的太妃,你见我被静王拒之门外,定是以为我难过得很,但我却早知道自己会被拒绝,因为没有谁愿意与未来的太妃沾染上。
可是我喜欢静王,并不喜欢太殿下,奈何上天并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力,所以我便要在真正成为太妃之前任性些,因为将来,我便是想被静王拒之门外,都没有这个资格了。”
冯跋似乎有些明白了,又道:“若我一定要如此要求,皇帝会允准。”
“若七殿下执意要求,皇上的确有可能答应,但是七殿下莫要忘了,两国联姻乃是为了邦交,七殿下明知我乃是大越福星,却非要将我带到北燕去,我不知道以后两国邦交到底会达到如何程度。
但目下来,此事便已经让我们大越的皇帝和百姓极不开心了,这种不开心,不定在某种特定的时候便成为损害两国利益的导火索,若真的是这样,于北燕也没有什么好处,七殿下身负重任而来,却为了一已之私没有办好差事,恐怕在北燕那边也不好交待。”
“你这女,平日里见你娇横跋扈,心想你定是空有美貌的人而已,料想不到一张嘴巴竟如此厉害,不愿嫁我,竟想出这许多理由来。”冯跋苦笑道。
“你若执意如此想,那我们便谈不下去了,你明知前面是南墙,却非要撞上,那便叫你去撞上,介时疼了,却不要在我这里找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