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臭老道,却是真的看出虞云荻也是风水易术中人,也是难得,这老道或许并不是完全的不通道术,而是哄骗玉姬等人,还让他用不到道术,既然用浅显的办法更有用,为何还要用又费时费力的真道术呢?
这老道这般年级,还是如此心胸狭窄,当真令人难以理解。
现在,摆在虞云荻面前的,似乎只有死路一条了,因为归云那老道了,皇帝已经同意了玉姬请求德阳郡主殉葬冯跋之事。
虞云荻叹了口气,真是时运不济,莫名其妙的,竟又遇到一个生死劫。
首先得到消息的便是太李荀,他之前派人盯着逍遥宫,知道虞云荻有可能遇到了麻烦,但是直到玉姬走到皇帝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她遇到的麻烦有多大。
玉姬是如此向皇帝的,“皇上,本宫也想明白了,人死不能复生,死前发生过什么事都已经不重要,所以你们编造的有关他是因为与娼妓有染而至陷入情感纠纷被人杀死的故事本宫接受了。
但是,本宫不能让我儿走的如此凄凉,依我们北燕礼法,皇若死,在没有女需要抚养的情况下,其皇妃及妾室,都要殉葬,所以本宫请求,让德阳郡主陪我儿一段黄泉路。”
元朔皇帝听闻后,眉头拧得很紧,起这殉葬制,其实大越也有的,只不过最近百年两任皇帝都以仁慈为先,觉得殉葬制过于残忍,改用石人木马,纸扎或者有灵性的牲口灵物去殉葬,但是若抛过其它,只讲礼法,殉葬之事太过于平常了,简直就没有反驳的理由。
玉姬又进一步,“如此一来,虽然未有大婚,联姻却依旧算是成功,两国邦交可正常进行,本宫再不阻挠。”
皇帝左右衡量之下,便点了头。
玉姬满意离开,李荀连忙向皇帝跪下,“父皇,万万不可!殉葬制过于残忍,北燕国若真的想与我大越交好,该与大越一般各退一步。而不是如此步步紧逼,百姓若得知,两国邦交乃是用郡主的性命换得,怕也未必同意,这样的邦交也许并不会换来好的结果。”
皇帝刚刚将这个长放出来,帮助自己处理政务,没想到就在这件事上起了分歧,他却忍耐着没有当场发作,而是语重心长地问道:“前些日,有传德阳郡主独孤解意,夜宿你东宫?”
李荀微怔,却终是点头,“的确如此,但儿臣与德阳郡主只是在奕棋。”
“是吗?”皇帝显然是不信,将李荀扶起来道:“荀儿,你被幽禁十年,非是父皇心里所愿,但是这十年幽禁的心灵试练,父皇以为你早已经心如铁石般的硬,只有心如铁石,才有可能永远理智的面对问题,才能坐稳皇位,才能使大越长治久安,你可千万莫让父皇对你失望啊。”
李荀哪敢起身,又再次跪下,“父皇,儿臣已经明白父皇的苦心,刚才的一番话,的确是儿臣欠考虑了。”
皇帝这才又点点头……
转过身,走回到皇位上去,道:“父皇当然知道,德阳郡主很冤枉,可是那冯跋乃是皇的身份,那兰香与其丈夫就算死一百次,也填不了冯跋的命,所以大越定是要出一人性命,以平这玉姬的心结,不是德阳郡主,也会是其他人。
德阳郡主乃是玉姬所选,你我都没有办法,若是护了德阳郡主,则你我父需得亲自选一人送到玉姬面前去,无论这人是谁,怕是你我父都将与其家人结下仇怨。
这次冯跋之死,已然影响两国邦交,造成了很大的损失,难道你我父还一定要搞到君臣失和吗?”
是啊,让虞云荻去殉葬,可将损失减到最少。
李荀只能默默地应声。
从建章殿回到东宫,他唤了声,“来人呀。”
有奴才应声而入,李荀道:“请鬼逆大师来一趟。”
“诺。”
……
流金香炉里的香雾缓缓升腾,鬼逆大师来的时候,李荀正在案前写书法,见他进来,李荀笑道:“大师,近日忽然对瘦金体感兴趣,因此习练了一些日,大师来看看本宫练得如何?”
鬼逆大师一身素衣,却依旧半解衣衫,露出一片洁白的胸膛,此时缓步到了案前一观,只见宣纸上写着四个大字——“心如止水”。
“呵呵,这字吗,练得倒的确是很有些模样了,不过这细瘦字体再加上这内容,便觉妖异。”鬼逆淡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