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常常梦到自己进入了野人墓,在那里又看到了躺在棺材里的虞云荻,娇艳的容颜和火红的嫁衣,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以往的梦中,她总是静静地躺在棺材里,这一次,他却梦到她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大眼睛如同能够慑人心魄般,她朱唇轻启,向他道:“你想我吗?我来找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李墨忽然觉得,棺材里躺的不是虞云荻,而是另外的女。
他蓦然睁开了眼睛,额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有个人正在为他擦拭额上的汗珠。
他转目看向他,猛地便坐起来,却又因为突如其来的晕眩,使他重新倒下,元朔皇帝连忙扶他躺好,“你这孩……明知自己有伤,便好好的躺着,朕是天下人的皇帝,也是你的父亲,没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健康快乐。”
“父皇,对不起,没有即刻入宫见您。”李墨明显中气不足,虚弱不堪。
“没有关系,朕不是来探你了。”皇帝慈祥道。
“不知道父皇急召儿臣,是有何要事?”李墨道。
“这个——既然你有伤在身,就好好休息,旁的事以后再。”皇帝皱着眉头,很是心疼儿的模样。
“父皇,你平日无事很少召见儿臣,既然召见儿臣,定是有重要的事,若您不出来,我反而不能好好休息了。”李墨对皇帝很是了解,这些年来,因为他是魔星的身份,皇帝向来对这个儿冷待三分,上京城内,除了太李荀和二皇李忠,其他皇都早有封地,而太李荀因为是要继承大统的,所以需要参与京机要务,不能远离。
二皇李忠则因为手握重兵,有护卫上京之责,因此才能留在上京。而李墨,便只是个不得的盗墓头罢了,却依旧被困在上京。
一直以来,李墨于皇帝来,似乎是个可有可无的儿。
李墨这番话里,着实有些心酸的味道,可惜皇帝并不能体会自己儿的心情,依旧用黑白之术与儿周旋,“墨儿,你与玉姬之间的交易,玉姬临走之前告诉父皇了。”
李墨点点头,玉姬是一定会告诉皇帝的,因为能从她的手里抢下性命,无论是何种方式,都让她没面,如果她将此事告诉了皇帝,无论她与李墨之间是何等的交易,必将惹怒皇帝,李墨早就明白这一点,是以并没有与玉姬约定此事保秘,一定不能让第三者知道的事情,因这个约定一定会失效,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父皇,对不起,我骗了玉姬,可能给我们大越与北燕的邦交带来隐患。”
“噢?你骗了玉姬?这如何来?”皇帝道。
“那玉姬是如何对父皇的?”李墨反问。
“玉姬,你是用周穆王留下的不死之药与之交换了德阳郡主的性命。”
“呵呵,父皇,那不死之药乃是真龙诀四幅中的其中一幅,真龙诀可何曾属于过周穆王?我只是觉得,大越废除殉葬之制已经多年,如今那冯跋死于大越,便要大越的女殉葬,而这个女还是在坊间颇有声名的德阳郡主,实在是有辱之前先祖废除殉葬之制的意愿,而且那冯跋乃是自己在外面乱搞的时候被杀,怎有资格让我大越德阳郡主殉葬?
因此孩儿故意往那南郊五人村走了一趟,回来后却拿了辛先生曾经由一个诡秘异常的古墓中得来的药方交给了玉姬,冒充不死药方,左右,反正谁也没见过不死药方,她无法一下判定这个药方就不是不死药方。”
“原来这个药方,竟是辛先生留下来的?呵呵,他得了这东西,居然藏私,未曾交给朕。”
“父皇恕罪,其实此事辛先生也很是惶恐,之所以将此药方私藏,乃是因为经过他的研究,发生此药方的确有延年益寿之效,然而却不能作用于人。”
“不能作用于人,难道是要作用于畜牲吗?”皇帝摆出生气的样。
“辛先生,此药方,能把人变成畜牲。”李墨看着皇帝的眼睛,的很是笃定,并且意味深长。
皇帝似乎有些明白了,又道:“那玉姬若用了这药方,岂不是……”
“父皇,这药方得自于我大越,玉姬又怎肯轻易使用?而且她身边不是有一个归云道士吗?怕只怕,他们迟早会发现药方是假的,而与大越翻脸。”
皇帝冷哼了声,“这北燕王殊是可恶,居然派了一个女来羞辱于我大越,并且差点让她给得逞了,墨儿,此事你做得好,就算其后他们发现药方是假,也怪他们自己后知后觉,怪不到你的身上来,更不敢因此再对大越兴师问罪,只是,墨儿,父皇是不是应该相信你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