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满面疑惑,“可是她已经知道了仙人苑的真相,留她太久,终究还是隐患。”
蒋心月点点头,“所以,我们恐怕要自己想办法了。”
清竹忽然道:“姐若信得过我,便将此事交于我如何?”
“你有办法?”
“清竹没进入蒋园之前,也算是在坊间混迹不少年,三教九流结交的不少,如今这独孤解意孤身一人,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如此,便麻烦清竹了。”
清竹应了声便转身要走,却又被蒋心月拉住衣袖,他回过头,便见她颇为担忧地道:“你且要心自身安全。”
清竹点点头道:“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再虞云荻,终究觉得往事不可追,如今徂徕山上千人口皆变亡魂,而自己在这世上一天,便要记得这滔天仇恨,以前的温暖和快乐,都不复存在了。
放下木雕,她继续往前走,看到有个算命摊在那里,摊主是个三十几岁的白面文士,此时正伏案写着什么,旁边有个立起的幡招,上书“铁口神算,断生死,测吉凶,合婚缘”。
虞云荻所在的虞家,擅观人面、擅堪舆风水、擅预测吉凶、擅易术阵法,而坊间算命之术似乎有与之相通之处,她初初下山时便研究过算命这东西,但是未研究透,就又到时间回山上了,这次再下山,对算命依旧有兴趣,她笑嘻嘻地坐在摊前,道:“先生您好。”
那白面文士连忙抬起头,道:“鄙人徐甫,请问姐想测什么?”
虞云荻想了想道:“测字。”
徐甫便拿笔墨纸砚,放在她的面前,“请姐书一字。”
虞云荻想了想,便在纸上写下“书”字。
徐甫观察这字须臾,道:“不知姐是问姻缘,还是问吉凶?”
虞云荻道:“若是二者都问呢?”
徐甫道:“若问姻缘,书乃三书六聘之书,恰合姻缘,是与姐命中注定的人已经出现,若姐好好把握,自会成就一段良缘。若问吉凶,姐写此字时与旁人颇为不同,乃是二刀字叠落,一大刀,一刀,双刀临头,乃大凶,姐这些日还是少外出比较好,便是此刻前去,怕也有灾难要至。”
虞云荻拧了眉头,想到之前有丁锋暗自护卫自己,如今丁锋恰又被自己派出去忙旁的事了,这时若真的出了什么事,还真是很麻烦。
徐甫见她沉吟不语,以为是不信自己,又道:“姑娘若不信,此次也可不收费用。”
虞云荻又道:“可否,再测一字。”
徐甫点头,示意虞云荻可再写一字。
这次虞云荻没有什么犹豫,写下了自己的姓——虞。
徐甫仔细盯视半晌,道:“虞为虎字头,虎乃凶兽代表危亦,虎字头下乃是一个吴字,吴和无,乃是无虎,即无危,此无危又和单数,意思是指,若姑娘是阴日阴时出生,指姑娘接下来所遇之事有惊无险。”
“可是你之前我灾难要至。”虞云荻道。
徐甫道:“爻命之事,只差一时半刻,也是千差万别,变幻无穷,字表是这意思,至于到底是怎样的过程,姑娘很快就会得知。”
“那我这段时间会死吗?”
徐甫道:“这是另外的问题了。”
虞云荻拿出钱袋扔在案上,“现在可以了。”
徐甫这才道:“观姑娘面相,山根高耸,出身定高贵,眼若丹凤,唇若丹朱,乃是双凤汲水之面相,不但才气享通,更一路走高,富贵聚集一身,乃是上上好的贵格,虽命途中有颇多凶险,但多化险为夷,姑娘目下不会死。”
虞云荻道:“不会死便好,那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对于她来,世界上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死,死了,便什么都没了。不死,总还有得折腾。
似乎对徐甫的答案感到满意了,于是站起来道:“先生再见。”
徐甫也连忙站起来微掬一礼,虞云荻便告辞离去了。
一会儿,徐甫身后的店铺里走出一白衣男,一身风华,细长的双眸邪魅,与经常带着满身冷意的李墨不同,此男身上更多的却是有种令人亲近的温暖,此时眸若星闪,唤了声,“老徐。”
徐甫听闻,连忙到阶下给他掬礼,“公,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