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虞云荻的脚步蓦然沉重了下,有点走不动了,他真的只是单纯因为上述原因而牵她的手?没有别的意思?
听得李墨又道:“那你以为呢?”
虞云荻咬着唇半晌,最终点头,哦了声,“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李墨道。
二人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虞云荻忽然道:“我们回去吧。”
李墨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天还早,回去做什么?”
“我猜,早上你与慕容枫其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我冒失闯进去,耽误了你们谈事。”
“你没听见吗,他与我们只是偶遇,我和他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可谈的。”
“可是——”
李墨叹了声,拍拍她的肩,“刚才谢谢你,你做得很好,慕容枫此人野心大,心机深沉,与我等本来就不是一路人,真的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那现在,就这样逛吗?”其实南郊就么大,再走一段,该到尽头了。
李墨道:“听这里有一个地方叫重阳沟,看日落特别好,我们去看日落。”
“日落?”虞云荻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还不到晌午,哪来的日落?
但是看见李墨已经转身当先走了,她想想自己本来就是跟着他来到南郊的,为的是凑凑五人村的热闹,如今不跟着他走,也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好去,当下追上他,一起往南郊镇外行去。
再蒋心月,此时与李忠及慕容枫,三人同桌而座,桌上已经摆上了好酒好菜,身后有奴才把扇扇凉,室内可谓十分的舒适,可是蒋心月的额头上却一直有细汗在渗出来,虽然拿帕及时擦试,仍然不免狼狈。
慕容枫问道:“蒋姐,您很热吗?”
蒋心月尴尬答道:“不,不热。”
李忠见蒋心月脸色不是很好,道:“要不,我叫人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这个提议正合蒋心月心意,忙点头道:“好,那我先行告辞了。”着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慕容枫的存在实在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心里觉得很晦气,回到驿所自己的房间后,看到清竹正坐在妆台前化眉毛,她没好气地问,“你的伤是大好了,要不然也不会有心情描眉画目。”
清竹也不恼,笑问,“是谁惹你生气了?”
蒋心月道:“还有谁?没想到独孤解意也到了南郊,看样,还是和静王一起来的。”
“哦,静王来了,没得到消息呀。”清竹道。
“他们没住在驿所,自行住的酒楼。”
又看看自己的房间,虽然干净整洁,尚算不错,但应该没有酒楼好,顿时又郁闷地道:“住在酒楼多好,像玩儿似的,这驿所让人感觉还是在上京般的拘束。”
清竹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眉笔,“她果然没事?”
蒋心月哧地冷笑一声,“她当然没事,在上京的时候我就派人打听了,她第二日就出现在街道上,好好的儿,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你是否夸大了那半步癫的药效?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吃下去。清竹,这次你吃了大亏了,竟然被独孤解意弄到这样惨,若不是她力气不大,你现下已经没命了。”
原来那日将虞云荻绑起来,强喂了半步癫的竹,正是清竹。
清竹自己也觉得事情办得极不好,皱了眉头道:“是我大意了。”
他走过来,轻轻地替蒋心月柔肩,“你也别生气了,好歹她也并没有成为静王妃,即使成为了静王妃又如何?你的目标可是要成为太妃的呀,你总归不能因为有那么点喜欢静王,便放弃太妃位吧?”
蒋心月忽然沉默了,好半晌,避开了清竹的问题,“清竹,那位慕容候爷,我实在怕他得紧,我觉得他并非我们这一路人,他救我怕别有用心,只是为了抓住一个把柄而已。”
“慕容枫?他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宗正将军而已,虽然有侯爵在身,实际上并没有掌握到什么实权,只是二殿下的一只走狗而已,你又何须怕他。”
“清竹,你帮我想办法杀了他好不好?”
蒋心月已经完全忘记清竹以前只不过是仙人苑中点烟的侍人而已,她只知道,有什么事求清竹,他大抵是不会不同意的,就像他与独孤解意有那样大的身份悬殊,他却依旧想办法给独孤解意喂下了半步癫,且不论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仅凭这份大胆,已是难得,她的身边尚没有像清竹这般可以放得开手,为她忠心耿耿办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