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何等聪明之人,当下问道:“是否因为顾九之事?”
顾延适眼眸微睁,显然被虞云荻中心事,使他有些惊讶,同时有些愕然。
听得虞云荻又道:“宛城那边出事了?顾九定是不敌那慕容铮,如今怕是已经来到上京了吧?”
顾延适更加惊讶地看着独孤解意一会儿,终于沉重地点点头,“既然你什么都猜到了,我便也不多了。九儿这孩,的确已经到了上京,而且已经有些日了,但是他并没有来找我,他,他——”
虞云荻眼见顾延适一直吞吞吐吐,也有些急了,道:“他到底在哪里?”
顾延适道:“昨日,我坐车回府时,无意间发现他竟然在一家妓院里做护院。”
“啊?!”虞云荻也有些目瞪口呆,这顾九即使落迫了,但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孩,自熟读诸百家,不能是学富五车,但是腹中有文墨,身上有武艺,算是文武双全,出来混也不至于就只能混到打手的地步吧?”
虞云荻的舌头也开始打圈了,“这个,这个——他为什么?呃,这些日,妓院的人不都是参选花魁了吗?他——唉——”
顾延适很理解虞云荻此时的震惊,又道:“解意,你与九儿后来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但是你们的时候,九儿其实是很喜欢你的,我记得有一次,你你喜欢挂在天上的月亮,九儿听闻后,好几个夜里没有睡觉,翻书寻找摘月亮的方法,他,天下间那般多的能人,一定有人可以有办法摘下月亮,他便要找到这个法,给解意把月亮摘下来……”
虞云荻听着顾延适起以前的事情,觉得陌生有新奇,这样的顾九,是她不曾见过的顾九,她只知道,顾九想要杀独孤解意,他甚至在顾相不在家的时候,将独孤解意禁足于浮生院中多年……
被禁足是什么样的体验,她也是明白的……当年她因为太调皮,总是闯祸,也曾被祖奶奶禁足于石室内面壁思过,才不过三五天而已,她就好像被禁足了几个世纪般难受,更惶论独孤解意曾被禁足好几年。
若是真爱,必不会如此这般吧?
不过听听他们以前的故事也是蛮有趣,所以她认真地聆听,这时问,“那么,他找到摘下月亮的方法了吗?”
顾延适一笑,“世上只有这一颗月亮,又岂能让世人指染?这最终不过是在八月中秋节的时候,端了一盆水至解意你的面前,使月儿倒映水中,他便得意地,月亮已经在盆中,要解意你自己去将它捞出来,便是你的了。”
几夜未睡,不过是这样的结果?他是端了一盆水,故意为难独孤解意吗?想必当时独孤解意不但不高兴,反而是气坏了,更不会理会他几夜未睡的辛苦。
果然,顾延适继续道:“结果,解意你以为他是在戏弄你,将那盆水打翻后,便跑回房间关起门来,好几日不理他。”
顾延适到这里,又道:“起来,你应是还记得这些事才对。”
虞云荻有些悲伤地道:“的确是不记得了,乃是因为有一次生病,病好后便忘了好些东西。来也奇怪,谨记得他对我的不好之处。”她可不能忘记,当时顾九要趁着顾家老爷的丧礼之时杀她,若不是李墨及时相助,她已经暴尸荒野了。
“后面这些年,怕顾九被油蒙了心,才会那样待你,但是我心里觉得,他还是喜欢你,否则也不会那么疯癫的想要杀了你。”
正文 第216章寻找顾九(二更)
“爱我便要杀我,我实在不懂。父亲大人,您叫我来,怕是想让我劝他到相府来投靠您吧?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又是您唯一的儿,您怎忍心他在妓院当个打手?这些年,您没有把他接到上京,若他从在上京长大,这时候的成就怕也是大了,至少也得是个中郎将。”
“世人都上京好,由我看来,就如同龙潭虎穴,我将他留在宛城,虽远离功名,却也相当平安。”
虞云荻忽问,“父亲大人即觉得上京乃是龙潭虎穴,却为何要将我送到上京?”
她终于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不料顾延适并不觉得意外,反而很是笃定地道:“九儿从出生至今,都过得相当平顺,而你,却是身负血仇的女。若不叫你来上京,如何能解了当年独孤兄之死之迷?若你错过了报仇时机,必也会怪我将你禁在宛城,使你不得报仇而留下终身遗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