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从伙计这里问不出什么,只能闷闷地离开了。
不远处的马车内,慕容枫将车幔掀开一角,看着她。
“将军,为何不让独孤姑娘知道,是您救了她?”
慕容枫没有回答。
大概,只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吧?
就算,他其实知道,中了毒蕈的人,一时无法控制理智使情绪疯长扩大化的期间,所有的事情大部分她都会忘记。
……
虞云荻走在清晨的清光里,默默地回到瑞王府。
守卫见到她无动于衷,毕竟她只是客人,而瑞王府并不是能够随意进出的地方。
就在虞云荻徘徊在门口,进去不得的时候,远处马蹄声得得,须臾,李墨骑着高头大马从一条岔路口出来,到了她的面前,不知为何,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被风吹的凌乱了,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身上带着夜里的冷意。
他没有从马上下来,直接丢了一个腰牌过去给侍卫,侍卫打开门,李墨直接骑马进入府中,看到虞云荻还在原地发愣,他道:“还不进来。”
虞云荻于是抬步,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来。
李墨也不多,直接骑马走了。
虞云荻此时清醒得很,当然认得回屋的路了。
等她回到屋中,便见李墨已经提前一步到了她的屋里,外面虽然已经亮了,屋里还是有些昏暗的,李墨沉默地坐在那里,气氛更是凝固的。
虞云荻也不话,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
李墨道:“你去了哪里?”
“我出去走走而已。”听到他话,虞云荻忽然放松了些,取了杯倒水,又道:“大清早的,王爷来我屋里做什么?”
李墨不答反问,“昨夜,你听到了我和卫阶的谈话?”
想起昨晚,卫阶刚走,就有人来禀报,刚才独孤姐来过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进屋,又走了。
李墨手中的笔不由一抖,放下笔便往虞云荻的屋里而去。
没想到虞云荻也不在屋中。
因为是来做客的,堂堂王爷不能因为一个女而引发太大的动作,他除了叮嘱几个暗卫去寻找之外,自己也在虞云荻可能出现的地方寻了一圈,却一无所获,最后猜她可能已经出府,于是骑上马追出府来。
这时候的他,当然不会告诉虞云荻,他其实找了她整整一夜。
听到他的问话,虞云荻点点头,道:“听到了。”
李墨的手掌不由自主地紧握,但他的语气却如同平日里一般冷漠,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所以,你逃出府去?所以你觉得,我对你有别的企图?所以,你整晚不归?其实你本来想永远离开我,不再见我对不对?”
他的语气里,已经有压抑不住的隐隐怒意了。
虞云荻也忽然生气了,蓦然将手中的杯重重放在桌上,力道之大,倒把李墨惊了下。
二人都怔住了,半晌,虞云荻忽然道:“当初,你在野人山救了我的性命,我本该报恩。你想要真龙决,我找来给你就是了。”
“报恩?”李墨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扯到这个上面。
虞云荻又道,“我知道,因为我父亲遗留一幅真龙决,才会惹得你们貌似高看我一眼,现下我也不想再逃避了,找到这幅真龙决,一定给你。”
“你倒还有些自知之明。”李墨语气嘲讽,接着道:“但是你知道,为什么皇帝忽然驳了你的郡主之位,由得你离开吗?”
虞云荻想了想,道:“我闯了大祸,那些文武大臣不会放过我,留在上京,也是死路一条。”
“错!是因为,皇帝需要有人代他出手夺走你的真龙决以收渔利,只要你不再是郡主,成为庶民,成为皇帝和所有人都不能保护的人,才会有人毫无顾忌的出手。”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的!你现下这样,不过是挑拨离间我与皇帝之间的关系,然后达到你自己的目的。不过我即知道你是为了真龙决,就算我和皇帝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不会再替你办事了,明天我就走,我要回上京,找到真龙决给你,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你就这样想与我两清吗?”李墨着,忽然站了起来,道:“你真的是这样想吗?”
“是。”虞云荻道。
李墨只觉得心中一窒,竟是好半晌,再没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