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决裂,只是因为彼此无法信任,无奈的选择。
……
虞云荻先从酒楼里出来,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慕容枫竟也到了陵谷川!
他来找徂徕山的那幅真龙决!只是这样吗?
这陵谷川三面环水,湿气极重,气温又过热,不像是能够长有大片的桃花。
……她随便地在街道上逛着,忽然看到远处有辆横冲直撞的马车快速驶过来,来往行人纷纷避让,她身边有人议论,“这谁啊,居然在闹市如此?若被瑞王爷知道,定会罚他!”
又有人道:“是位姐,奇了怪了,咱们陵谷川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位脾气的姐?”
“——嘘——,你们莫要乱,最近陵谷川可热闹着呢,来了好多外地人,其中有不少人背着剑。”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马车也近了,虞云荻也赶紧避到一边。
马车却在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众人都议论纷纷,“看,停下来了!”
“不知道是哪位贵人,如此大的派头!”
虞云荻也觉得奇怪,看马车外饰已然是很豪华,那马车夫目沉如水,神情淡然,看架式也知道他怀有很高的武功。马车后面还有两个威风禀禀的侍卫模样,只是穿着服饰却与上京的侍卫们不一样,皆是更接近江湖短打的黑色衣裳。
一会儿,那马车帐帘掀开,先行从里头出来一人,一见这人,虞云荻便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是谁了。
出现的这人,眉清目秀,肤白貌美,看着是极美极柔。
虞云荻却知道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个男,这个人正是夕日总是跟在蒋心月身边的清竹。
清竹一下车,目光就盯在了虞云荻的身上,还远远地给她施了一礼。
这下虞云荻彻底明白了,这马车,很可能就是为了她虞云荻而停。
眼睛辘轳一转,她觉得此地危险,不宜久留,于是转身拨开挤在一处的人群,“让让,让让,让我过去。”
刚走两步,便听得身后一个娇脆的声音道:“独孤解意,你我二人可是有些日没见了,你怎地见着我就跑呢?”
她的话音一落,那两个原本骑在马上的侍卫一个飞身,便到了虞云荻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使她便是想装听不见也不行。
她只好笑容满面地转过身来,果然,那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不是蒋心月又是谁呢?
看来龙城之变,改变了大越的格局,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但是对于蒋心月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她依旧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福星姑娘,她依旧锦衣华食,出入轻车,她看起来甚至从在上京的时候,更加白嫩可人,一身肤肌如同打了雪光,闪着人的眼睛。
蒋心月的脸上也有笑容,却全然嘲讽的笑容,虞云荻便想假装一下微笑,也是假装不出来了,也敛去了笑容,略为尴尬地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蒋心月哼哼哼笑得很妩媚,“本姐自是无恙,谁让我父亲掌管着数十万大军呢?谁管动我半根汗毛,我父亲就领兵踏平谁家。谁得罪了本姐,便让谁失却半壁江山。试问谱天之下,还有谁能比本姐幸运,有这么个爹呢?”
她的倒是事实,李荀不愿取她,自也算得罪了她,所以李荀失了半壁江山。
“倒是你——”蒋心月的话显然还没完,此刻又道:“听,你这个水货郡主,终于被驳了位份,现在也是个庶人了,刚刚飞上枝头装了两天凤凰,又变成了无毛鸡喽,好可怜哦。”
“就像蒋姐的,本来那郡主位份也是虚的,我不受用得紧,现下倒感觉自由了,庶人有庶人的幸福,并不觉得可怜。”虞云荻其实想表现的更加云淡轻风,不过众人都知官家日好,被贬,怎么也是极不好的事情。
围观众人立时对虞云荻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蒋心月见状,笑得更加开心了,道:“啧啧啧,你们这些人,就是嘴硬,就好像吃不到葡萄,就葡萄是酸的,谁信呢?”
“不过,我也不打击你了,毕竟对于你这样的灾星,我还是少和你点话的好,免得沾染晦气。”
蒋心月着用手帕在鼻前扇了扇,又道:“你们知道吗,她便是先皇所封的德阳郡主,她的大名你们都听过吧?不过,先皇封了她当郡主没多久,就有人,她乃灾星入朝,怕大越要出事。果然,发生了龙城之变——如今先皇也去了,大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