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脑海里也出现了一些很久远很久远的画面,那画面老的,如同发黄的旧画,但里头的内容却依然清晰。
“七弟,忽然提出这些往事做什么?”
“大概,只是让我确定,你还是那个使我敬畏的三哥吧!只有不断的这样提醒自己,才能违抗皇帝的命令。”
兄弟二人的目光久久对视,之后,还是李墨噗嗤地笑了声。
同时抬手在李享的脑袋上搓了下,“傻,皇命是随便能够违抗的吗?你即把三哥的那样聪明,就该知道,三哥是绝不会让他找到借口,伤害你的。既然他,时机不到,那你便听从他的好了。”
“可是这样一来,三哥后面的行动将更加不顺利,还会遭人嘲笑。”
“我自到大,背负魔星之名,在世人的白眼和唾沫星中成长,最不在乎的便也是别人的嘲讽了。”
完,李墨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珠般的东西,是有特质的黑色锡纸包裹着。他将珠放在李享的面前,道:“这是一颗鲛人珠,也叫夜明珠,无论在何时何地打开,周围都会一片白亮。若将此珠研磨成粉服之,可治百病。”
李享有些激动地将珠捧到自己的胸前,“三哥,你——”
他看起来极度纠结,又将珠推到李墨的面前,“我不能收,我不能配合三哥收藩之事,已是罪大恶极,我不能再收这么明贵的东西。”
“你想配合我,是我不想让你配合而已。我知道你是个孝,此珠本就是为你而求得,你好生收着,为兰太妃治病吧。收藩之事,先告一段落,我这次来到陵谷川,主要也只是为了欣赏武林大会而已。”
“真,真的吗?”李享很是意外,在李墨的坚定下,他还是收下了这颗珠。
李墨点点头,“龙丘涯是我的朋友,这次我来这里,便是要鼎力助他,无论如何,五年之内的武林盟主,必须是他。”
到这里,李墨道:“我需要借陵谷川你的亲兵五千,不知道可以吗?”
“自然可以!”经过了前面的事情,李享只望能够为李墨做些什么,此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兄弟二人达成一致,便一起干了杯酒。
李享又道:“父皇真是糊涂,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三哥你才是个治世的天才——”
李墨不由笑道:“你怎知,他没有看出?”
李享一愣,默默地喝下一杯酒,似乎又明白了什么,当下只是呵呵一笑,道:“三哥,我只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
“大哥,当年被幽禁十年,十年间,若是你愿意,肯定有能力把所有的一切夺过来,可是为何,为何十年后,大哥可以毫发无损的从东宫出来?还能稳居太之位?”
李墨一笑,道:“你,我有治世之能,可是治世,需要有天时,地利与人和,没有天时,我可等待天时,没有地利,我可制造地利,可是这人和吗——我一直并未觉得,大哥是真正的障碍……”
“难道是李忠?我那个,愚笨如猪的二哥?”
“呵呵,如今你那位二哥,好歹也是自立门户,北越称皇,你如此评价他,心他听到了跑过来打破你的头。”
“我才不怕他!”李享少年气盛,在此时终于露出了些许,不像在府中那般稳稳重重的模样。
大概,也只有在自己时候依赖的三哥面前,才能如此放得开。
沉默了半晌,李墨忽然道:“你知道,当初父皇封独孤解意为德阳郡主,又觉得她原本身份并非皇族,就封了郡主之位份稍嫌勉强,于是又将德阳郡主当即过户于威武王,成为威武王的义女,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李享摇摇头,表示不太明白。
“因为传中,德阳郡主身上有一幅真龙决。若是德阳郡主成为威武王的义女,这幅真龙决当然理该是属于威武王的。这也是,为何,这么久,大家都知道这个传闻,却从未下手夺取德阳郡主身上的那幅真龙决。”
“因为此幅真龙决已有主,其主人便是威武王。”
“不错。威武王不动,并非别人就可以动了。”
“可是,听这位叔叔,可是当了一辈的逍遥王爷——”
“是啊,父皇忽然驾奔,这位叔叔甚至都没有来奔丧,直到如今亦是按兵不动,仿若他已经不存在于世间。但是,他并不是真的不存在,他不来奔丧,乃是因为,他其实是你二哥李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