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些了,我们兄弟二人,难得能够一起喝酒,说不定,一生,只这一次机会。”
“兄弟?”慕容枫如同听到了天方夜谈般,“真没有想到,我在你这里,居然能够得上兄弟二字。李墨,你似乎太高看于我了,让我一时,一时受宠若惊,难以适应。”说到后面又是嘲讽的语气。
李墨却没再说什么,翻了个身,借着昏灯,看着慕容枫,慕容枫并不在乎他的盯视,也歪靠在垫子上,道:“不过你既然称我为兄弟,那你也是我兄弟,兄弟妻,不可戏,她是我的,她就是我的,你什么时候都不能来夺她——”
“什么都能让给你,唯有她,不能让。”
“你——”慕容枫气不过,忽然将酒壶扔在地上,“你是打定主意夺取兄弟妻,你这算什么兄弟?!”
李墨却已经闭起眼睛,一幅睡着的样子。
第二日,慕容枫醒来时,矮几前早已经没有李墨的身影,想到昨晚的一切,正自纳汗间,就见虞云荻匆匆进入室内,一双漂亮的眼睛盯在他的脸上,“听说李墨从地牢里出来了,他自由了,想必是因为你父皇终于还是顾及到他是大越的皇帝,害怕两国因此而发生纷争,因此放了他。”
慕容枫见她一幅兴奋的样子,就知道大越和李墨在她心目中是强于南诏的一切的,心中不愤,便道:“笑话,我南诏会顾及大越?就算发生战争,大越也绝计不会是南诏的对手。”
“这个不重要,他呢?”
“他走了。”慕容枫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忽然微紧了下,果然就见虞云荻眸子里的神彩忽然黯淡,一幅惊疑不定又难以置信的样子,“他走了?走到哪里去了?他让你照顾我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丢下我自已走了?”
慕容枫只好点点头,就见她差点跌倒,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慕容枫心中终是不忍,又道:“你是大越的皇帝,总归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他总不能不顾一切抢夺你,毕竟两国的皇族还是要颜面的,况且,从来没有哪个男子会因为女子而大失国体,若我是他,我也会走。”
“可是,你怎会是他?他又怎么会像你?他不可能这样做的。”
虞云荻说完便往外面跑,总觉得李墨可能是刚刚离开,还没有走远。
慕容枫不知道怎么劝她,只好冲上去将她抱住,在她的耳边喊,“听着,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你不能和别的男人离开!”他的话音刚落,就被虞云荻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慕容枫摸着火辣辣的脸,震惊地看着虞云荻。
只见她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怨毒与愤恨,她的唇角充满着嘲讽,“慕容枫,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说我是他的妻子,唯有你没有这种资格,我是被骗进宫的,我若知道你就是贺兰赤心,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也不会嫁给你的!就算我还是留在你的身边,你记住,我是为了杀你,而绝不是为了爱你!”
虞云荻不明白,李墨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为什么?
她也不想与慕容枫纠缠,恨恨地盯了他一眼,就往芙蕖宫而去。
她趴在床上哭了很久,忽然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转过身来,就看到了戴着面具的无双城主,他手中拿着个手帕递给她,声音嗡嗡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哭成这样,是谁欺负你了?”
虞云荻起身,目光充满疑惑地看着他,半晌,还是接过了手帕,道:“你不是失踪了?我以为你已经被人杀了,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我是江湖人,当然不可能长驻宫中。”无双城主说着,伸手递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为什么哭?是不是那个太子欺负你了?他发现你不是真正的斐明珠了?”
虞云荻点点头,“我都刺杀他了,他自然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太子妃。”
“他揭穿你了?”
虞云荻微微一怔,接着摇头,“那倒没有。”
虞云荻说到这里,忽然站起来,道:“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
无双城主沉默地看着她,她得不到回应,苦笑着道:“是了,你是绝不会让人看到你的样子的,这样你就会不自由了。”
无双城主忽然扯住她的手,并且把她的手按到自己冰冷的面具之上,虞云荻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他已经借她的手,缓缓取下面具,虞云荻看到这张脸,却立刻后悔自己提出的要求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张布满伤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