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躺在地上?”一个嗓音响在他右侧。
罗煌睁开眼睛。
“天花板有什么东西吗?”娇腻声调好奇地传绕。“原来你这边的天花板是一整片棕金波浪,那是丝纱对吧?用来做灯罩,不做窗帘,还弄在那么高的地方,若不是中央集尘系统够完善,要清洁整理搞不好跟装上去一样是大工程……设计师真是个天才!你认识这个设计师吗?听说他是什么古建物专家,把我们住的地方弄成这样,好难联想呢……”
偏侧脸庞,看一眼喋喋不休的年轻女子,罗煌坐起身。“你躺在这儿不太好——”
“难道要跟你一起躺上床,才叫好?”何蕊恩眨眨美眸,红唇嘟抿一下,继续躺在沙漠色的地毯上。
罗煌微吐长气,盘起腿。
“你在修行吗?”何蕊恩稍稍瞥瞅他。“我看你每天清早就在健身房跑步机上,然后是游泳池,晚上还在顶楼打太极,有时对着沙包发泄地踢……你是不是精力过盛,找不到女人——”
这小女子还真敢讲。
罗煌望着两扇大窗,海天映色映得那窗像景未央一双绮瞳,他刹然明白他是睡在她唇上。站起身,躺入床,他摸寻前夜余暖。
“千千万万个女人想和我上床,还怕找不到?”一根长发在他手中,他小心不让它溜掉。
“你好敢说,不愧是武神。”何蕊恩坐起身,移到运动铺垫上,猫腰吸气、抬脚吐气,延伸肢体,拉筋展骨,做瑜伽,几套动作后,她面向床,学罗煌刚刚盘腿姿势。“你是不是在勾引我?诱惑我?”她指控地说。
罗煌翻身坐起,摸着大红唇床头暗柜,拖出舌头抽屉,取了一个木盒,掀开雕了只鹤鸟的盖面,将指间的长发丝放进盒中。
“原来你有特殊癖好?!”何蕊恩很没礼貌地凑看男人的秘密宝盒。
罗煌关上盒子,不慌不忙收回抽屉里。
何蕊恩眸光贼闪,窃窃一笑。“那其中有阴毛对不对?”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每跟一个女人做爱,就收集一根,打算收集千千万万根。”
“我没打算收集你的。”罗煌离开床头,往床尾一蹲,卷收地上的运动铺垫。
“喂!武神,你听着——”顿时语塞,何蕊恩这会儿伶牙俐齿不起来,气鼓双颊。
“回房去换件衣服,我请你吃早午餐。”罗煌拿着垫子往床左吊挂金色垂地帘的墙走去。
何蕊恩瞅着帘子里晃动的高大人影。“你这男人休想引诱我,别自以为是祭广泽那个出类拔萃的神经病!未央姊说我刚出道,不能闹绯闻,否则人家以后对我的印象只会是‘绯闻新人’。”
“这是在拒绝早午餐邀约?”罗煌撩扬帘子走出来,往床右移,进入与左边相对、一对的墙帘中。
何蕊恩感觉这男人在一个女人脑里走来走去,更衣、洗澡、练武、做爱……还撒尿!那个什么古建物专家真会搞下流创意!
“喂!喂!”她听到帘子里有水声传出。“你就是要诱惑我对不对?你这个坏男人!还说不想收集我的阴毛——”娇声乱叫。
大概持续了六分钟,罗煌走出帘子外,神清气爽,一件印度男人穿的素洁长罩衫、一双土耳其织毯便鞋,他还真像个寡欲修行者。“你去不去?蕊恩——”
“当然去。”何蕊恩倔气腻腻地回道。
“回房梳洗换衣服,我在大厅等你。”罗煌像个有耐性的兄长。
何蕊恩捡起地上的毛巾、瑜伽鞋,步往床头临靠的那面墙,握住与墙一色的门把。“你要锁门,否则我还是当你在诱惑我。”
开门时这么说。
“我喜欢棕发女孩……”罗煌瞟望飘飞着滑出门外的黑发绺,嗓调近乎呢喃。
何蕊恩猛一回头,不知是不是耳尖听到他的自白,只闻她说——
“我警告你,你不锁门,哪天让我碰见你和棕发女郎在床上,我也要你剪她的毛发给我,我要用来作法,谁教她抢走你——”
“别胡说了,快去换衣服。”罗煌定神打断何蕊恩,一面迈步。
何蕊恩看罗煌走来,旋身放手。罗煌接手拉着门把,走出房外。
外头一道窄廊,右边是攀着室内爬藤植物的墙,左边一排不见尽头玻璃窗花台,齐长不需要用土种的紫阳花,一团团、一簇簇,大得像篮球,听说是科技改良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