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墨生也心照不宣的动用了墨卫,这些官员们一走出府,便偷偷跟踪保护,一时之间,贤王府的刺客竟无从下手。
墨卫还刻意让事情闹大,每次都是千钧一发之际才出手救人,动静闹得大,事情就传入了梁皇耳中,召了焦头烂额的络城府尹来问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梁皇心里却有了数。
至于林初雪那边,所有踏入雪庐的人都要由两人以上搜身,雪庐的人接触外人也都要有另外二人在场。如此严密的防备,消息如何能递得进去。
在这样的拉锯中,五日后事情终于还是有了结果。
宁云玥是下了狠手断线索,但宁墨生手上的证据却是早就已经准备,只是缺一个合适的时机,交到一个合适的人手上而已。
而且,就算没有证据又如何呢?我们可以创造证据啊!
栗清杰在苏珣送他的仙鹤图上闻到了若有若无的福寿膏气味。他之所以能坐上刑部尚书的位置,说起来还多亏他的狗鼻子。
只要他闻过的味道,就能深深记在心里,这在断案上,为他提供了不少帮助。
比如此刻。
他就凭此礼貌的检查了陈国使者下榻的驿馆。顶着陈夏刀子般的目光搜出了整整一钧(三十斤)福寿膏。
陈夏和苏珣震惊不已。
而这些东西并不是他们自己的,是贤王府一个负责对接婚期事宜的,近来才与苏珣相熟的使者,托他回程时顺道带给远在永城的老母亲的。
栗清杰立刻派人去捉拿这使者,却还是晚了一步,那人自尽了。
至少,看上去像是自尽的。
梁皇听得回禀,一开始方镇静自持,至听到陈国使者部分时,冷峻的面具终于片片崩裂,这个儿子,实在太教他失望。
所有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指向他。
自己差点信了他那些鬼话!
梁皇都不想与这个儿子对质,担心一怒之下会真的忍不住杀了他。眼下他还未与陈夏成婚,不能妄动他的王爷身份。
幸好,对外,栗清杰和宁墨生查的是何新成一案,这皇室长满虱子的皮内里,暂时不用翻出示于人前。
何新成御前失仪,被撸去了世子身份,入狱一年,终身不得入仕。没了世子,国公府的繁华岂不是过眼云烟?梁皇为了安抚,又特意下旨,许国公府在庶子中挑选一名继承爵位。这实在是因祸得福,远在岭南的何国公差点笑出声。
这个逆子,他早就瞧不上眼,不得已扶他上墙罢了。
而其他涉案的官员中,只挑出一个参与贩卖的五品以上官员,其他都是些小虾米。其实吸食的便暂时没动,要真因为这个动了朝廷根基,也不合适。
因此只是敲打敲打。
所有查实与贩卖福寿膏的,全部都处以极刑,还在东大街示众了三日。
那一排排的尸体,在夏日里弄得苍蝇横飞,整个东大街都臭气熏天,少有人行,皇帝亲自下的命令,江陵不得不身先士卒,可把他恶心得够呛。
一连一个月都吃不下肉。
连小妾的床都不愿意爬了,一看到那一身白花花的肉,他就翻江倒海。
这样的人心惶惶平息后,宁云玥与陈夏的大婚日期终于拟定了。而梁皇也下了一道命令,加封宁云玥为贤亲王,着大婚后,带家眷往封地庆城调理身体。
这一道圣旨内涵太多,朝廷哗然。
尤其是李家,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反对,迁去封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从此以后,远离了朝局中央,淡出了大臣们的视线,没有了竞争皇位的有效筹码。但梁皇显然是下定了决心,在朝廷一片沸反盈天之时,这天下朝,梁皇单独将栗清杰和李长庚留下,密谈了两个时辰。
第二日,李党便再无声音。
“我还以为被关了几日,你要病死了呢!”梁皇今日终于将宁云钥从正阳宫“释放”出来,他刚回府沐浴完毕,风暖便禀报陈夏请见。
宁云玥耐着性子见她,入耳的第一句话就如此难听。
他的脸当即就阴冷下来:“很可惜我还没死,你暂时成不了寡妇!”
揽月楼里的空气丝丝冻结,但陈夏却丝毫不怕:“哟,这会终于现真身了?不做那等斯文败类的虚伪样子了?”
“如果你只是来说风凉话,我想我没时间接待你!”宁云玥语气不佳。
“我来,是想确认下我的盟友有没有倒下,我们的联盟是否依然坚固。”陈夏端起案台上的茶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