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毒妇真是家门不幸!男的看着斯斯文文,怎么看上这样的货色。”
“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婆陷害别人,叔叔来之前他还不是屁都没放一个。”
楚弈钧低头不说话,一只手死死抓着妻子。
恨死这蠢妇乱吃醋乱冒邪火。更恨的是自己,他就该在她指责凝湘的时候把她拖走!
红玉和翡翠见多了这种情况,脸上一直挂着笑,任由大家痛骂。待到众人骂累了,红玉将掰开的骰子放进一只小瓷碟,举到楚尉霆面前。
“楚爷,这可真难办。事儿呢再清楚不过了,那三位是清白的。”
她指了指穆凝湘三人,投过去一个安慰的笑,“但地上这两位,骰子可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在场这么多证人哪。怎么办?都是爷的亲眷,爷是楼里的贵客,但规矩是不能乱的,就算见了官……”
“明白。”楚尉霆接道,“照规矩办就是,小辈们不懂事,该有的教训是得有。”
楚奕钧脸色惨白,正要开口,楚尉霆又道:“不过,这骰子来源却不是他们,须得实话实说。”
不等他打手势,随着一声闷哼,白炜尧像皮球一般被踢飞过来,不偏不倚落跪到红玉面前。
楚尉霆示意一个汉子拽掉白炜尧嘴里的烂布条,轻声笑着,“白二公子还认不认得楚某,今儿又碰到了。”
白菀柔冷汗涔涔。这位十四叔她听楚奕钧提过,也收过他送来的新婚贺礼。她不知道他竟这么狠辣,出手就掐住了她的七寸。
他刚才那番话,听上去是维护楚奕钧和她。可他现在的举动,却是把她最后一层伪装毫不留情地撕开。
白炜尧摔得七荤八素,愤恨地瞪了瞪楚尉霆,又狠狠剜了妹妹一眼。
刚才他见势不妙正要偷偷跑掉,忽然后颈一凉,有人拿什么顶着他,接下来耳边就听到恶魔般的声音,轻飘飘地恐吓,他要敢动一动就废了他。他吓得吭都不敢吭,还差点尿裤子。
等看到楚尉霆出来才叫苦不迭。上次被揍那么惨,皮肉之苦可还记着。其实他不过想望望风而已。三妹害死他了!
楚尉霆将小瓷碟在白炜尧眼前晃了晃,“这玩意儿怎的到了令妹身上?跟红玉姑娘说说,赶紧的,别误了大伙发财。”
这话问得精。东西是白菀柔身上掉的,白炜尧要否认撷珍楼就跟白菀柔没完,到时候他一样脱不了身,只能老实交代。再则,他上次试图轻薄穆凝湘,悔过书还在楚尉霆那里。
“是、是朋友送我玩的,”白炜尧抹了把冷汗,“我只是凑热闹才上来,绝无投机取巧之心!我又不笨,耍滑头被发现的后果还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哪!”
“这位爷,”翡翠冲他弯下腰,细声细气地问,“能不能说说您那位朋友跟谁买的?他没告诉您吧,带了这种骰子,就是跟全梅州的赌坊作对,便是到了知府大人那儿也说不过理去。”
出千断人财路。赌坊老板哪个不跟官府有交情,暗规很可怖,这种养尊处优的富贵公子哥儿是无法想象的。
“这......他们没说,姑奶奶,我真不是骗你。”
白炜尧很没志气地立即报了好几个朋友的名字以兹证明。命要紧,其中还有赵知府的大公子赵则鸿,他的知府老爹会帮忙摆平吧。
红玉一一记下,白炜尧又写了一张赔银子的字据,上头的数字楚奕钧看了都肉疼。他虽然没有行出千之实,动机却不纯,不多放点血是不行的。
“也罢。”一切处理完毕,红玉还是笑嘻嘻的,“白爷请起。”又面向角落里那对新婚夫妻,“这两位......也请起来吧。”
白菀柔打着颤儿,跪久了膝盖都肿了。二哥的事算过去了,楚奕钧也被罚了不少钱,因为干扰扑买。他的前程会不会受影响尚不好说。至于她......
白炜尧这么一坦白,大家就更明白她拙劣而恶毒的手段,她再跟人说穆凝湘坏话也无济于事。再有意见也不能这样陷害小姑子,那不是把人朝死里整吗。
而刚才她自称穆凝湘的嫂子,撷珍楼又知道楚尉霆,她今天的龌鹾行径,将很快传遍梅州世家。楚家长辈会怎样待她?
“柔儿。”听到这声唤才发现已被丈夫牵到楼下,眼前是热闹的铜雀大街,一如来的时候,那时,她还没有头脑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