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哭声,张子清的心都揪在一块儿,此刻的她很脆弱,仿佛风中的蜡烛,一不小心那点微弱的火苗就会熄灭。一直以来他以兄长自居,可却没尽到兄长的责任,才她这么伤心这么恐慌。
渐渐的,她的哭声转为呜咽声。
张子清转过身,把她抱在怀中:“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相信你。”田德拉的小脸抬起,秀眉微蹙,脸颊上还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张子清抬起手,把泪珠抹掉,“一切都会过去的。”
洛轩回到逸轩殿,想到最近发生的事,突然好想见到她,就算她看不见他,只是远远的看着,知道她好不好就好。犹豫了片刻,换上夜行衣,准备赶在暗卫来之前去见她一面。
他站在窗外,听着她压抑痛心的哭声,心痛的难受。没想到她软弱的一面,竟然这么让人揪心。
看着她爬在子清背上哭泣,徒生出把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她的哭声渐渐停止,他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我没事了。”田德拉吸鼻子,故作坚强的绽开笑颜,可看在张子清和暗处的洛轩眼里,却显的楚楚可怜。
张子清犹豫片刻:“德拉,你们要留在宫里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铲除一切。”
“我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洛庭是二王子,洛轩一定会给他最好的保护,所以这里才安全:“以前很讨厌高大的宫墙,现在却觉得踏实,知道为什么吗?”
田德拉如是问张子清,张子清则是摇头。
“因为宫墙比御史府的高,不容易翻进来。”
张子清轻笑,有心情开玩笑,应该表示她没事了,他点头表示同意:“恩,的确不好翻。”
听到她的笑声,夜窗下的洛轩放下心来,起身一个翻越,消失在宫墙外。空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夜风吹来,很快消散不见。
田德拉哭过之后,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但一想到大家差点喝下那些汤差点,心还是不自主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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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别的宫殿都热闹起来,如翠宫却紧闭着大门,安安静静的仿佛毫无生气。
唐雅歌大清早的就起来,坐在凉亭里等消息,可午膳时间都到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她实在是坐不住了,便找来侄子唐胜业,诱哄他去如翠宫找洛庭玩。
唐胜业打架输给洛庭,玩游戏还是输,所以一找到机会就要和他比试,所以姑姑在耳边一煽火,说他不如洛庭,唐胜业一听,便不服气的跑去如翠宫,再找洛庭比试。
“当、当,当”唐雅诗敲了好久的门,可惜仍旧无人应答。
“盛业,洛庭可能还没起床,我们吃过午饭再来吧?”
“真是大懒虫。”他起床比较早,这点他赢了洛庭。
“是啊,还是我们盛业勤快。”唐雅诗牵着唐胜业要离开,这时吐翠宫的门却“吱吱”的开了。
门是刘飘飘开的,一看见唐雅诗,连忙请安。
“洛庭起来了吗?”唐胜业问她,“本王子找他玩儿。”
飘飘把两人迎进客厅,“公主,王子,请稍等,奴婢这就叫公子起床。”
两人的客厅里坐下,客厅的桌上正放着昨晚翠红端过来的那锅汤,勺子和碗放在一旁,好像没有人碰过似的。
唐雅歌疑惑,没喝吗?
“大清早的,谁啊?”田德拉打着哈欠走进客厅,经过一晚的沉淀,田德拉把心放开了。与其提心吊胆的担心这个操心那个,不如把心放逐到最低端,做最坏的打算。
“原来是四公主。”田德拉缓缓迈过门槛,“哎呀,这胳膊疼腿也算的,动都不想动弹。”
她往前走了两步,叹口气:“昨晚真的太累了。相公,相公···”
“来了。”唐雅歌敲门的时候张子清就知道,可不愿意理她。
“相公,四公主来了,我们快给四公主请安。”田德拉拉着张子清作势请安。
唐雅歌看见张子清挺高兴的,可他进门就拉着田德拉,脸马上跨下来,悻悻道:“免了。”
“不知公主登门,有何贵干?”张子清彬彬有礼道。
“盛业想找洛庭玩耍,本公主就带他过来了。”唐雅歌对他绽开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