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没人应。
陆然慢慢的朝楼梯走去,每一个房间,她都防备着,就好像那门后随时有野兽蹦出来。
陆然知道,不是没这个可能。
只是那野兽,是个人罢了。
快到楼梯时,陆然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微风拂过,她左手往后一伸,那人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陆然趁机转身,右手刺出,一声尖刀入肉的闷响之后,是一声低而压抑的哼声,陆然抬头一看,“管,管家?我,我不知道是你,对不起啊,我帮你叫医生,你等着……”
“别去。”管家花白的头发往后刷,没有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凌乱,只是肩窝处,扎了一把匕首。
血没有流出来。
但是这已经够让她惊悚的了。
她快急哭了,“那怎么办?”
“扶我下楼,悄悄的。”
陆然点头,扶着她下楼,拐入他的房间,还好,一路上没遇到人,大家都在客厅。
管家的卧室里,陆然慌兮兮的解释,“管家,我以为你是他,他故意吓我,我害怕,所以……”
管家盯着她道,“闭上你的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在这里!”
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凶狠让陆然倒吸口气,下意识点点头。
管家问,“都告诉过谁?”
“谁也没有!”
“很好,你很聪明。”管家的神情严肃,吓人,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一股阴鸷,“以后也要这么聪明下去,不然,你知道的,你母亲在老爷子手里,她好还是不好,取决于你!”
陆然咬了咬牙,她早知道,他在这里,不是无缘无故凭空出现的,老爷子是一家之主,这个老宅里到处都是他的耳目,他不可能不知道,管家是老爷子的人,管家维护的。自然是老爷子的利益。
陆然不敢跟周靖安说,就是害怕这其中牵扯到母亲。
母亲这三年都住在这里,她不可能不知道那个人也住在这里。
母亲没有告诉她,应该也是受了老爷子的威胁,守口如瓶。
陆然毛骨悚然,又觉得不理解,“可是,他是通缉犯,你和爷爷不该这样包庇他!”
“这就轮不到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守住自己的嘴就行了,现在没有让小少爷知道,以后,也不能!”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告诉周靖安?”陆然心里忐忑,难道,家里也被监控?没可能啊!周靖安那么仔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自己被监视都不知道?
管家笑了声,“呵……”小少爷若是知道,周宅,将会天翻地覆。说明,他现在还不知情。
管家低头看了眼匕首,“以后进这个家,不要带任何有攻击性的武器。”
陆然看着管家,她也没见过他几次,为数不多的那几次,觉得他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但能够跟在老爷子身边几十年,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
他肩上扎着一把刀,还能这样自若的跟她说这么久。
“柜子里有伤药,给我包扎。”该说的说完了,管家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了,淡声吩咐陆然。
陆然打开柜子,拿出药箱,里面装备还挺齐全的。
她拿出麻药,他摆了摆手,“不用,一会儿我还要出去。”
陆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还真是敬业啊!
陆然用剪刀把他衣服剪开,看着匕首没入皮肉的深度,不深,因为外面还有加绒衬衫和马甲保护着,她是个女人,力度也不够。
“声东击西,小小年纪,这么狡猾。”她给他止血的时候,管家冷笑了一声。
陆然也皮笑肉不笑,“我是左撇子,用刀,我左手在行,他知道我这个特点,我只能反其道行之用右手,不然,没有胜算。”
“他教你舞刀弄枪的?”
“是。”
她小的时候,母亲教她琴棋书画,那个男人,叫她学武防身。
陆然叠了块纱布给他咬着,她猛地用力,把刀拔了出来。
老管家头上的汗水刷刷的往下掉。
这么大年纪了,能忍到这种程度,陆然挺佩服他的。
过了会儿。快要包扎好的时候,陆然说了句,“我那天开车时,看到他了。”
管家挺诧异的,“你认得出他?”
陆然一愣,“为什么认不出?”
管家沉吟片刻,也没说,陆然拧眉,试探的问,“他整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