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是,前几天自杀的,送进医院抢救,一直没醒过来,昨天夜里脑死亡。”
“确定是自杀的?”
“警察调查过了,确定是自杀。”
玉兰婶竟然会自杀?
她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记忆不都换过了吗?
陆然虽然不算了解她,但也知道,心狠手辣的人,心地功夫绝对扎实,没什么能把她打垮的,记忆再怎么改变,她性子不会改变!
一个小小的陆然,玉兰婶以前不放在眼里,谈何被她逼上绝路?
秦远顿了会儿,道,“按当地规矩,白事需要做三天法事,三天后安葬,但是周总要求今天一天内必须完成,柳圆阿姨和蒋梦晚接受不了,所以,梦晚小姐若是激动之下说了难听,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兰婶自杀,跟你无关!”
“她在墙上写了什么?”
“什么也没写啊,你别听梦晚瞎说。”秦远眼眸闪了一下,面色无异的劝解陆然,“周总就是怕你多想,才没第一时间告诉你,你要是想了解清楚,千万不要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回头周总会一五一十跟你说清楚。”
陆然站在窗边,看了看外面阴沉下来的天色,又看了下手表,这个点,学校已经下课了,要么在学校吃晚饭之后自习,要么出来学校出租屋里。
十分钟后,就看到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提着饭菜出现在楼下,有些人在外面超市门口摆放的桌椅上吃了起来,有几个上了楼。
“找到了?呼!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秦远霍地从床边坐起,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之色。
陆然攥紧的手心骤然一松,“找到周靖安了?”
“当地一个竹农发现他趴在岸边,把他拖出了水,但是他醒来就走了,停留了两分钟不到。”
“他哪里受伤了?”
“头撞破了,竹农那边的屋子只是用来压笋的,很简陋,什么也没有,且离村里和大路很远。周总急着赶路,匆匆包扎之后就离开了。那竹农说他走路摇摇晃晃的,但还知道大路在哪个方向,就随他去了。”秦远看着陆然皱紧的眉心,又继续道,“周总的身体素质和毅力都超乎常人,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希望。”陆然闭了闭眼,想着周靖安着急回来,是为了见她,她就想哭,傻瓜一样,就不会先回村里,让人治疗一下伤口,给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嘭!
很大的一下踹门的声音!
紧接着是混杂一片的叫喊和拳脚的声音。
这里的门,都不怎么隔音,外面有了声响,这里听得很清楚。
秦远和陆然相视一看,陆然难以置信的问道,“他们来了?”
她一直在窗边盯着下面入口,房子周边也有李广的人在巡逻,怎么还会让他们溜上来?
秦远打开门看了眼,陆然也探头去看,走廊里有十几个人,堵在一个房间门口,人人手里都握着铁棍。
身上穿的,都是校服!
有几个人往陆然这边看了眼,秦远拉住陆然跑向楼梯口,几个人吆喝着跟了上来。
只是,刚到下面一层,就被冲上来的人堵住了,也是穿着校服。
秦远把陆然拽到身后,他慢慢往后退,直到,陆然背部抵达筒子楼楼道口最角落里。
为首的人一只手握着铁棍,铁棍拍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他狞笑着靠近。
秦远慢条斯理的动作脱掉西装,回头跟陆然说,“别怕,这么几个人我应付得了。”
为首那人一愣,回头跟自己同伙相视一看,骤然哈哈大笑。
“小子,你眼神不好还是数学不好,数数都不会吗?”
“我们楼上楼下这些,起码四十个!你就这么一个赤手空拳还得护着一个女的,还敢跟我们叫阵?”
“给他点颜色瞧瞧。”
一个男人举起铁棍照着秦远的头敲过来,为首的人一脚踢在他迎面骨上,“你找死啊!你这么一下他脑子都炸了还玩个球!兄弟们,来之前大哥是怎么说的?我们的目的是把人打残打到痛不欲生哭爹喊娘。就是不能闹出人命,都他妈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这时,秦远手一扬,把西装扔出了窗外。
几乎是同时,外面响起一阵尖锐的口哨声,周围巡逻的人立即冲进了筒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