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赞同,“是啊,弄回去找个私人僻静地方好好养着,在医院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反而让她情绪紧绷,疑神疑鬼的。”
“如果她女儿回来,估计会好一些。”
“一时半会回不来。”周靖安捏了捏太阳穴,对尚度道,“那就这样安排吧,你找几个可靠的日常护理人员全天候照顾。”
“行。”
王池御和邹凯来的时候,蒋柳圆已经被转移走。
病房里清理过且消了毒,但陆然鼻息间那股子血腥味总是挥之不去,眼前总是血光乍现。
在陆然强烈要求下,周靖安脱了上衣,坐在沙发上,让她用红花油揉开背部的大片淤青。
三个男人要商讨事情,很多话不想让陆然听到,怕她胡思乱想,周靖安让扎西送陆然回家。
陆然很不放心他,回去途中,陆然打电话给秦远,得知他在公司。
陆然便去了周氏,周靖安的行李在这里,他如果要走,肯定会回来公司一趟。
陆然没让扎西和秦远他们告诉周靖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或者直接出发去滇南,她只是想等他。无论能不能见到他。
这应该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她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不能顺利进行,如果不能,她也许真要等三年才能再见到他。
怕耽误秦远工作,陆然坐在周氏对面咖啡厅的包间里等。
扎西他们在门外大厅里静候。
服务员进来,给陆然送了一次餐,换了三次咖啡,每一次杯子都是满的,第四次时,陆然要求,“给我一杯白开,不要加柠檬。”
“好的。”
服务员出去,又进来,把杯子放在陆然面前,陆然端起来喝了口,皱眉,“我说了,要白开……”
抬头,却对上一双格外黑亮的眼眸。
陆然自从进来没有正眼瞧一下服务员,但是,感觉这位,不是之前那个,她心生警惕,手里握着杯子,考虑着要砸到地上还是这个男人头上。
“别怕,我没恶意。”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跟陆然所用的一模一样。
陆然翻开桌上的包,自己的手机安然躺在她的包底。
“你的手机被周靖安复制了,任何动向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个,你收好,方便三哥联系你。”男人不疾不徐的说道。
陆然一听‘三哥’瞬间明白,心里的怒火腾地窜了出来,“你们竟然利用我杀人!”
“嘘,不要激动。”男人看了眼身后的门,声音压低,“她不是好好的?”
陆然一怔,不可思议道,“你们想杀的是她?你们想让她自杀?”
男人不置可否,“可惜,让那个护工坏了事。”
“那个护工是为了阻止她自杀才被误伤的?”
“不是误伤,是已经死了。”
陆然脑子里一根弦断了,她无力跌坐在沙发上,嘴里喃喃,“死了?”
男人说完,勾唇一笑,拉下工作帽帽檐,遮住自己上半边脸,开门走了出去。
与端着白开水走进来的服务员擦肩而过。
那服务员目露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理解这个人怎么会从他服务的包间走出来。
但是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因为有时客人等不及恰好有其他服务员经过。
这一个细节,落入了四个坐在客厅用餐的保镖眼里,丁娇和丁卯立即起身去追,扎西和昆图第一反应就是推开陆然的包间门,看到陆然好端端的坐在那里,齐齐舒了一口气,扎西不放心的问了句,“夫人,您还好吧?”
陆然没抬头,兀自盯着桌上的手机发呆,“没事。”
服务员放下白开水离开。
两个保镖退下之际,陆然又开口,“昆图,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扎西扫了眼昆图,低声交代,“别乱说。”
昆图苦着脸挠了挠头,“夫人,换我哥吧,我尿急。”
扎西无语。
陆然点头,扎西走进去。
陆然走过去把门关上,小声问,“那护工是不是死了?”
扎西愣了下,怀疑刚才那个人有蹊跷,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想到的,他想了想,说了实话,“是,那刀很锋利,脖子被抹了一半,喉咙和大动脉都断了,失血过多,阁老进去时她已经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