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喜欢祖母绿?”
周程元神情有些不自在,陆然眯眸看他,“陆惠子喜欢,是吧?”
周程元下意识反驳,“不是!是我自己喜欢!”
陆然似笑非笑,不言不语,周程元被她那眼神看得毛骨悚然,愤愤道,“不给就不给,我还不稀罕要呢!”
说着不稀罕,却也不走,手指扒着门框,赖在了门口。
你好歹也是一豪门公子,怎么总是这副市井做派?
陆然脑门一抽一抽的疼,“我当时已经承诺不止你一个人,说好了给他们配件,你总不能让我失信吧!”
“可以啊,我到时会把配件做好给他们的,我说到做到。”
“去写个保证书给我,签名按手印,保证股份的事情两清,以后再也不提,还有,以后也不能再向我和周靖安索要任何物品,包括玉石!”
“那你答应给我了?”
“给巩令彰的报酬也算在里面,你们俩帮我解石的费用我就不掏了,还有,别走漏风声,这里万一被盗,我找你们俩说事!”
周程元发出一声怪叫差点跳起来,咚咚咚跑下楼,陆然正在整理自己衣服的时候,他拿着跑进来,陆然看了眼,一式两份,该写的都写了,陆然拍照留档,抽出一份递还给周程元,“她值得你这样对她。”
周程元没接这句话,指着他签名的地方道,“你也签个字,免得你日后赖账要收回。”
然后他也拍照留档,收好自己那份,他道,“借用一下你的保镖,送我到银行,我得先保存起来。”
“银行下班了吧。”
“哦,对对对,明天去。”
陆然欣然答应,“你存入银行之后还要回来,直到解石结束。”
保险起见,他和巩令彰在胭脂红完全解出来之前,是不被允许外出或者与外界接触的,周靖安不在,陆然必须处处小心。
收拾了几件衣服,从盒子里拿出许久不戴的手表,陆然拿着箱子走出卧室,在卧室门前往里恋恋不舍的看了会儿,陆然又来到画室,给周靖安写了一封信搁在桌上,然后把画室锁了,下楼来叮嘱下人,“先生回来之前,画室的门不要打开,也不要进去打扫。”
“是的夫人。”
陆然出门时,看到院子里的保镖多了两倍,高以翔正靠车旁跟扎西说着什么,看到陆然,他上前来,“夫人,给你重新安排了两个保镖,代替丁娇丁卯。”丁娇丁卯被陆然故意留在了陆惠子那里。
陆然连忙拒绝,“不用,接下来几天我都会在市长府邸,两个人跟着就够了,等我回来再说吧。”
“那也行。”横竖她不会有事,而桃源居这里更缺人手。
陆然来到市长府邸,被告知蓝烟带着生病的藏獒去了阁老那里还没回,陆然也想过去看看,曼文没让,“烟儿一会儿就回来,让我们先用餐。”
哪知,到夜里,陆然睡前,蓝烟还没回。
陆然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几声狗吠。
一只温柔的手落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陆然伸手抓住那只手,把脸埋在那温暖的手心上蹭了蹭,“你回来了。”
那人的身躯微微僵硬,陆然却没注意到,往床一边挪了挪,蓝存遇出差期间,但凡陆然在家,都是两母女同床同枕。
男人看着床边留下的温软位置,她细嫩洁白的胳膊搭在枕头上,等着他。
楚白粗大的喉结艰难的上下滑动,颀长身躯缓缓坐在床沿,却始终没有躺上去。
深邃沉迷的眼眸直直的笼罩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女孩。
女孩半梦半醒,臂弯里始终没有传来从实的感觉,她抬起手臂在床上寻找,空荡荡,脑子里清醒了一下,但眼睛还没睁开,鼻腔里闯入一抹不同于蓝烟的粗犷气息,男士特有的雄性味道,温和好闻,红唇呢喃,“白大哥……”
楚白瞳仁一晃,眼里的光芒蓦地从落寞变得明亮,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嗯,是我。”
熟悉的嗓音,离她很近,她能够感觉到他的温热呼吸,陆然彻底从梦里醒来,她眨了眨眼,看着头顶上方的男人,“白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外面,蓝烟把藏獒安顿好,从曼文口中得知楚先生去了陆然卧室,好几分钟了还没出来,蓝烟想到那个沉默的男人,在阁老那里原本是打算走的,不知为何又留了下来,等她离开,他绅士相送,市长府邸门口,她礼貌性质的邀请他进来,他竟然还真的进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