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他接触得最多的人便是他的师父——天霄老人，除此之外，他还真没怎么和别人接触过。
所以他还真没感觉出桑榆的目光有什么不对，她眼中的那些情绪，全被他理解成了对师父的崇拜。
坦然地对上桑榆的目光，他缓缓伸手，抚了抚桑榆的头顶，吐出了一句：“放心，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踏足我这个境界的。”
所以，没必要太羡慕。
桑榆可以说是一头雾水了，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眼看着自己的弟子陷入了沉思，楚离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时随地便能顿悟，不愧是他的弟子。
……
三月时间一晃而过
“师父，您这个样式的衣服还有吗?”
楚离抬头，看着紧靠着他的少女，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些天以来，他发现这个弟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缺点，十分的喜欢与他靠在一起。
他原来和师父一起修炼时，怎么就一点都不喜欢往他师父身上凑呢?
没错，就是往身上凑……
楚离神色有些游离，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
不大明白，难道别的师徒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唔，以后还是不要收徒了吧。
“你要这个样式的衣服做什么?”
桑榆抬头直视着他，“当然是想与师父你穿一个样式的衣服啊，这样别人一看，就知道我是您的弟子，多好啊。”
楚离眨了眨眼，是这样么?
他垂眸重新把视线放到手中的卷宗上，“让杂务殿去定做几套吧，这不是什么麻烦事。”
桑榆侧头，应了一声，视线定在楚离纤长的睫毛上，忽然伸出手指盖上了他的眼睛，“师父。”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天才亲传弟子
“……”
松开手，桑榆歉意地朝楚离笑了笑，“抱歉，弟子有些紧张，逾距了，明天便是大比了，弟子先回房休息去了。”
转身离开的她错过了楚离复杂的目光。
他手中的卷宗已经滑落在地，眼中充斥着浓烈的震惊。
尽管少女方才盖住了他的眼睛，可是他毕竟是飞升境的修仙者，视线又哪里是那么容易被遮挡住的。
方才，他清晰地看到了，少女的嘴型很明显，那无声的话表达的分明是：“我喜欢你。”
排斥吗?不，扪心自问，他好像并没有这种感觉。
但是，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他自己好像也不太清楚。
迷茫地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口，长这么大以来，他首次产生了感情上的迷惑。
如同梦游一般，楚离缓缓朝着房间中央的床走了过去。
他呆愣地看着头顶的床帐，与少女相处的点滴一点点在脑海中回放。
初见她时的熟悉感、看到她进步时的欣喜、为她准备礼物时的忐忑……以及后来的纵容。
清冷地眸子泛着涟漪，楚离忽然将半边脸埋进了被子中，耳根又被染上了淡淡的粉红。
其实也是……喜欢的吧。
抿了抿嘴，他闭上眼睛，睫毛还在不时的颤抖着，暴露出了心中的不平静。
夜色缓缓降临，困意袭来，不久之后，他就进入了梦乡。
——
朦朦胧胧中
他的梦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走进去看，他才发现，那好像是秦笙。
伸出手，他试图抓住她，却碰了个空。
伸出了手收了回来，他定住脚步，眸子恢复了冷清。
不，不一样，这个人虽然长得像她，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不同。
少女手中捧着什么，朝着房中的另一个女孩道：“萧萧，你看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
隔得近，他完全可以看出少女眼中的欣喜，然而同样的，他也能将另一个女孩眼中的不怀好意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那个女孩翻阅了一下那本书，眼中忽然划过了什么。
下一刻，她抬起头：“姐，秘籍上说了，想要糅合灵根，我得先准备几种灵药。”
眼见着两个人走出房门，楚离本不愿跟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有一种拉扯力，让他不由自主地飞了过去。
后面发生的事也被他完整的看在了眼中，少女被那个小女孩杀死，在她临时的那一刻，楚离也从那个叫萧萧的话语中知道了她的名字——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