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两人达成了共识,虽然线索依旧很少,但有了大致的方向,接下来的行动也会方便许多。
突然到来的杀手打乱了少艾的计划,原本可以提早到达木兰山庄,却因为她的伤势而拖延,虽然一路上没有浪费多少时间,但是想要按时回去已经很难,少艾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怎么样?”木兰山庄门前,花酌酒扭头问少艾。
少艾骑在马上,看不出什么异常,答道:“还好。”
那就是不好。
一念刚过,就见少艾打了个晃,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花酌酒眉头紧皱,翻身下马去抓了她的缰绳,但没扯动。
“庄内不能跑马。”少艾说道。
“该死的!”花酌酒看她表情便知道这规矩不能打破,立刻道:“那就下马!”
少艾当然要下马,只是她像是被抽离了全身的力气,只怕身体一歪就会栽下来。
好在花酌酒扶住她,往背上一背,就冲了进去。
说是毒发不过痛一时,但真的痛起来,他却还是见不得,竟然沦落到要亲自把她送过去。
该庆幸姬白练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所以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背着她在庄内乱窜吗?
花酌酒速度很快,但少艾的毒发作得同样很快,他几乎能够感觉到少艾身上的温度在逐渐升高,透过两层衣服烙上他的后背,甚至发烫。
停下脚步。
花酌酒动作忽然慢了下来,看着面前的“木兰院”,缓缓将少艾放下。
声音中杂着复杂的情绪,“你能,自己走进去吗?”
“可以。”少艾的脸红得像是燃烧的花瓣。
花酌酒的视线在她唇上一碰,快速移开,略显艰难道:“那我就送你到这儿。”
“好。”
少艾迈出一步,刚好跨进姬白练的院子。
花酌酒看着她一步步艰难地走去,几乎要冲动着上前扶住她,但又生生在“木兰院”三个字前停下。
直到一名黑衣男人闪出来。
少艾的胸口像是燃烧着火焰一般,火舌放肆地舔舐着她的五脏六腑,灼热的气息令她几乎喘不上气,然而偏偏她又坚持清醒着,清醒着承受这样的痛楚。
只有痛才能够让一个人最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她扶着门框,轻轻推开了房门。
姬白练歪在床上,姿态悠闲,像是往日里经常歪在床上看书一样,唯独脸色大不相同,白得如同霜雪,好像一丝一丝地冒着寒气。
看到少艾,他还扯了下嘴角,“回来了。”
“嗯。”
这么多年,每一次她执行任务归来,等待她的都是同样一句话,而她的回答也不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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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任你
“你可以不来。”姬白练说。
“我以为没什么大碍。”
姬白练看她一眼,那单薄的身体像是承受不住痛苦,越发显得柔弱。
“坐吧。”
少艾的手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席地而坐,倚着床边,这样凉的温度才能够让她保持清醒。
血腥气一点一点弥漫开,姬白练一如既往雪白的床铺上洇开大片大片的血迹,无声无息,只有刺鼻的气味冲击着少艾敏感的嗅觉。
她皱起眉,却没有回头。
一个床上,一个床下,是他们能够约束自己的最短距离,不断告诉自己,不能靠近。
倘若往日里,她可以说只是为了解毒为了练功,那么此刻,如果仅仅因为觉得太热就急切地想要靠近冰冷的躯体,那又算什么呢?
她热得面色酡红,感觉胸口有火焰在炽热燃烧,而他冷得好像置身深渊冰谷,再重视形象也控制不住地蜷缩成一团,彼此后背相对。
少艾忽然站起身来。
姬白练却没动。
“师父。”少艾声音轻弱。
“你回去吧。”姬白练面朝床里。
“没有必要回避。”少艾道。
姬白练身体微顿,忽然放松,轻浅笑笑,“也是。”
他坐起身,漫不经心地抹去嘴角下颌的血,扯掉已经被染红前襟的衣服,原本雪白的肌肤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嘴唇纸一样白,泛着淡淡的青。他瞥一眼床上,“撕拉”一声,扯掉碍眼的血污,手指因为用力而轻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