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占有|欲,在这里却是行不通的。
房间是大家的,桌椅板凳是大家的,玩具是大家的,就是院长奶奶的关怀,也是属于大家的。
说起来,倒是那些经常调皮捣蛋的小孩,反而能得到院长奶奶更多的关注。
小女孩只看到了现象,就义无反顾地在“特立独行”、“任性撒野”的路上越走越远,最终变成了让院长奶**痛、让小朋友们争相欺负的悲哀存在,遭受了比之前多得多的非难。
那时小小的她,天天虔诚地祈祷,希望有一个好人,能把她带走。
但那个人从未出现。
慕少倾总会让她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虽然他并不需要。
知道乔书恒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资助了一些小孩,但她从不过问。
不想知道。
但慕少倾稍有不同。
不仅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弱小无力但倔强的影子,也因为他不止一次的帮助过他们,还因为女儿似乎也十分关心他的事。
慕少倾“瞪”着眼前依然英俊英潇洒的矜贵男人,好一会儿才终于说道,“谢谢乔叔叔,这种机会还是留给别人吧,我自己可以打工,不需要资助。”
“小慕,别这么急回绝,你回去再仔细想想,过几天再答复也行。”王佩瑜并没有对他的回答太过意外,只是单纯地觉得有点可惜。
之前让他住进自己安排的地方也是——明明一般人都会求之不得的事,他居然不同意。
后来好说歹说了一顿,也不知哪句话“打动”了他,才改变了主意。
“真的不用,乔叔叔,佩姨,谢谢你们的好意。”慕少倾深重的眼睫垂下,在卧蚕之上留下一片阴影,“我自己真的可以。”
乔轻舟紧握筷子的指关节渐渐发白。
她不明白“坦然接受别人的好意”和“自己可以”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是“自尊”在作祟?
那未免也太可笑。
在自己很辛苦的时候接受别人善意的相助,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再还回来不就好了吗?
这跟向银行借贷有什么不同?
他为什么就这么固执?脑袋是榆木做的吗?
乔书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也好,年轻人靠自己是对的,但你终究还是个孩子,有困难的时候求助大人是理所当然的事。我的资助长期有效,你什么时候有困难了,随时可以找我。”
慕少倾见他把话都说成这样,只好点点头。
“吃饭吃饭,别光顾着说了。”王佩瑜又往慕少倾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孤苦伶仃一个人,如果不是有什么强烈的东西支撑着,是不可能一路走到今天的。
她深知少年的心气极高,开始有点担心他们这“多管闲事”的举动,会不会使他觉得难堪。
好在慕少倾不是个分不清好歹的人,他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还是转过头来,对王佩瑜的善良报以微笑。
乔书恒日理万机,跟赶场似的,吃完这顿家常便饭就由司机开着车赶往另一个饭局。
乔轻舟因为在这顿饭的准备工作中“表现平平、贡献有限”,被王佩瑜安排到厨房去洗碗。
她十指倒是偶尔也会沾沾阳春水,但机会不多。
亲妈舍得让她干,阿姨舍不得。
大大小小的盘子、碗加起来有二三十个,不小的水槽都快装满,乔轻舟站在旁边,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她最多也就洗过自己吃过的碗。
思索片刻,便开始放水,水槽快满的时候,她往里面不停地挤压洗洁精。
“吭哧吭哧”按了半天,觉得差不多才停,结果洗洁精被她挤去半瓶。
乔轻舟:“……”
“我来吧。”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边的慕少倾突然出声时,吓得她差点蹦起来。
这家伙是“猫系男”吗?
走路都没声音!
“不用了,”乔轻舟拿起洗碗巾,神情异常凛然地拒绝了他。
说完,心里顿时有些小小的莫名的报复快感。
她想了想,拿着洗碗巾伸进水槽,去抹因为密度大而沉入水槽底部的洗洁精,结果太满的水,直接从敞口的手套流了进去。
乔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