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轻舟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银白色细长链子上有一颗同色的转运珠,再下面是两条首尾相交的鱼。
吊坠跟小锦的手链一样,也是桃核雕刻。
鱼身上的鳞片一层一层,整齐排列,纹理极其精细。
另一个信封没有署名,里面装的是条手链。
虽然纸条上没有提及,但乔轻舟知道这个手链是要给姚佳心的。
“乔家的事不用担心,等我回来。”
这是纸条的全部内容,其他的什么都没提到。
乔轻舟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星期。
杳无音讯。
她其实没觉出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有在“等”。
一天一天,过得跟之前一样,该上班上班,该睡觉睡觉,该做饭做饭……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就像谜一般存在的慕少倾,从来未曾出现过一样。
仿佛那些天里发生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都只是她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
每天的太阳,都照常升起。
不同的是日渐增长的气温,总让人不易察觉地感到焦躁和不安。
最不习惯的人,大概是乔锦时。
他时不时地在乔轻舟耳边小声嘟囔着“慕哥哥去哪儿”、“慕哥哥怎么还没回来”、“他说要教我篮球的”、“跟佳心下五子棋我都退步了”、“我想慕哥哥了”。
每每这种时候,乔轻舟才会想起,原来那个人是真实存在过的。
接下来,简直像恶梦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开门看到旁边紧闭的门,做番茄炒蛋,路过蛋糕店,深夜里抬头看到白月光,甚至只是看到行人穿着黑色或白衬衣……
乔轻舟总会有一瞬间的出神。
但是她自己似乎并没有发现。
要不是今天遇到韩森,要不是看到韩森时她胸口好像被堵了一团棉花,透不气,隐隐难受……
乔轻舟都想不到,自己原来和小锦一样,在想念一个叫慕少倾的男人。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人,他才搬过来多久啊?
“乔轻舟,”韩森从来都以微笑示人,仿佛他的脸上天生有一张微笑得恰到好处面具。
此时,他收了平易近人的招牌笑容,声音不自觉冷了下来。
他神情有些凉,垂眼看着眼前带着祈求意味的女人,语气变得有些严厉起来,“你为什么想知道他在哪儿?知道他在那儿了又能怎么样?”
乔轻舟还在震惊于他的突然变脸,谁知紧接着,他又丢出一枚炸弹,“……你不是已经不记得他了吗?”
“……你说什么?”乔轻舟一脸惊愕。
她顾不得他轻慢的态度,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追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要说我不记得他了?”
她根本就不认识慕少倾!
这是第一次,有人明确地告诉她,她的记忆有缺失。
还用的是指责的语气。
韩森退了一步,重新戴上那张微笑的面具。
“我只知道有个白痴,过了这么多年仍然对某人念念不忘,而那个人根本就不记得他,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知道他在哪儿。”
“你要不愿意,吃饭的事就算了,当我没说过。”韩森对请吃饭的事完全没了兴致。
“等一下,”乔轻舟回过神,一把抓住韩森的胳膊,脸色有些发白:“你还没说你知道的事,还没告诉我他在哪!”
韩森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苍白发紧的手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抬手将它扯下来,动作缓慢却强硬。
“我知道的真不多,当然,也没打算告诉你,而且,你确定我说了之后你敢相信吗?”韩森低头看着她,声音不带任何温度与波动,“至于他在哪……乔轻舟,你自己弄丢的东西要自己去找回来。”
韩森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面对着前方来往不息的人|流车流,他声音极低地说:“如果你连自己弄丢了什么都不清楚,那我只有一条忠告,至少……你不要做伤害他的事。”
韩森开始不大确定,凯旋门那晚的事,他的处理方式会不会错了?
他不应该卖人情给慕少倾让他知道,而应该自己私底下解决,让慕少倾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