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为何闷闷不乐?见到将军不开心吗?”春儿担心的看着她。
“没有,我在想爹娘的感情是不是很好。”
“这是当然,将军就爱夫人一个,甚至为了夫人下了一道命令,将军府的丫鬟都要坐花轿嫁人。”
徐华锳感觉自个儿好像被人家敲了一棍,豁然开朗,皇上藉着她救四皇子给的赏赐,皇上要赵珵娶她,皇上派萧凛带亲卫军护送她,另外,娘亲很疼爱她,什么都由着她,但栽培她成为名闺秀却也不遗余力……因为她爹并非威武将军,而是当今皇上。
“姑娘还好吗?”
徐华锳甩了甩头,想甩去那股铺天盖地而来的沉重感,“没事,我只是觉得有点累,想先洗个澡,睡上一觉。”
“我这就请人给姑娘备热水,待姑娘睡一觉起来再用膳。”
半个时辰后,徐华锳躺在床上,脑子却还是静不下来,她真的是皇上的女儿吗?皇上连她都不敢认了,吴国若拿两国议和来交换她,他岂会不答应?她实然觉得前途不太乐观。
徐长风明明坐在床上,而赵珵直挺挺的立在他前方,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徐长风的气势远远凌驾在赵珵之上,赵珵恭敬得宛如在面圣似的……不,面圣时他还不会如此紧张。
“小侄听说伯父最喜欢雨前龙井,此次特地给伯父带来了,不如小侄亲自给伯父煮一壶?”赵珵慇勤的就要出去叫人准备煮茶的器具。
“不必了,我只想问你,你敢对天发誓,绝不教锳丫头受一丁点委屈,也绝不让锳丫头流一滴眼泪?”徐长风是个武将,不喜欢啰哩叭唆的,虽然赵珵是皇上给徐华锳挑的女婿,他没有资格挑剔,但是他一直都把徐华锳当成是他和妻子最宝贝的女儿,他们投注在她身上的情感不输两个儿子,所以面对赵珵时,他真的当自个儿是岳父。
赵珵毫不疑的举起右手对天发誓,“小侄若教锳妹妹受一点委屈、流一滴眼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徐长风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很爽快。
私事了了,徐长风马上谈起公事,“皇上要我想法子借游击军之手受伤,好让你护锳丫头来岭南,目的何在?”
赵珵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这是皇上给伯父的书信,言明小侄此行差事,请伯父过目。”
徐长风拆看信件细细阅读,眉头深锁:“皇上为何急于此时对付明王?”
“明王在京中培植的人脉势力惊人,藉着一场击鞠大赛毁了京城西郊校场一半以上的马匹,不少名门千金在奔逃之中遭到踩踏身受重伤,皇上因此下令三年之内不再办击鞠大赛,可是刑部一番彻查,最后能定罪的不过是几个校场的管事,皇上如何能咽下这口气?若是一直不处置明王的问题,难保明王哪天亲自动手。”
闻言,徐长风无话反驳,却不能不提醒,“有吴国在后头盯着,皇上想要轻轻巧巧的解决明王的问题,只怕不容易。”
“虽然伯父面对的是吴国,但想必也花了不少心思了解巴蜀。”
“据我所知,明王还没有本事掌控整个巴蜀,否则他直接从巴蜀的世家大族攒银子就好了,犯不着冒险与吴国做生意。”关于巴蜀,前来岭南时,皇上确实有密令给他,但重点在于找到一条能悄悄进军巴蜀的路线,至于巴蜀当地的情况,他不敢伸手,毕竟他在巴蜀没有人脉,很容易惊动明王。
“明王跟吴国做生意?”虽然朝廷并未明文规定权贵不准经商,但是与民争利这种事容易惹上言官,尤其是皇家子嗣,一不小心就会扯上谋逆,总是一副缺银子的样子最令人安心,因此明面上,一个比一个还清高,人人到了皇上面前先喊穷,无非要皇上认定自个儿没本事造反。
徐长风又道:“明王手里有一支商队,过去主要往返京城,近来频频前往吴国。”
“这支商队不只是为了做生意,更重要的是为了传递消息吧。”
“无论原因为何,只要明王能够跟吴国互蒙其利,吴国会帮明王牵制朝廷,皇上就不会轻易兴兵巴蜀。”
“若是可以跟吴国议和,皇上要收拾明王就轻而易举。”赵珵的神情转为凝重,吴国若动了以议和交换锳妹妹的念头,皇上不动心思还真难。
“这一点明王很清楚,要不,他就不会帮助吴国的人混进京城,在击鞠大赛上闹出这么一出大戏,这不过是让他将自个儿的势力曝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