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好多疑问,捋顺了,问,“国公爷早就找到我了?才让侯爷去寻的?”
她可不相信宋巅那么巧就在漳州,而且,她们一直驻扎的帐篷,可见时日颇短。
“对,两年前,就有暗卫告知你方位,只不过,说你生活的挺安逸快乐,就没去打扰。”
郑国公当时是这么想的吗?不是,他当即就派了侍卫前去,要接她回来,圣上在一旁见了,说怕回来再受刺激寻了短,不如历练一番,思想开阔。
至于后来告诉了宋巅,这就完全是圣上的意思了,大局考虑,远安王同硕亲王投降撤兵,就只有宋巅仍旧势同水火,必定要使计让他心甘情愿的回京,这个人选,最终,落到了恰巧出了事的林皎头上,而郑国公没有出面的原因是,他仍旧欣赏宋巅这个侄子,不愿意看到一个乱臣贼子。
“漳州城主是个好色无耻之徒,另施政残暴,收刮民脂民膏,圣上早就有除他之意,不过碍于宫中老太妃死缠烂打,才饶的他一条命,这次正好借着宋巅的手,斩草除根。”郑国公没有派兵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圣上中秋遇刺。
林皎听的这些明白,就不再问,转而说起她的娘亲,“我的父亲是个穷教书的,母亲,从未见到过。”
话语中,全然是对着父亲的孺慕之情,郑国公不甚在意,却对着后句话,思虑良久,魏湘啊,魏湘。
“我确实是你亲生父亲,你母亲一族当年皆犯了重案,又因为我常流连风月,便带着你跑了,另外,你那所谓的父亲,实际上是她的贴身侍卫,直至后来变了天,可能怕我不认你吧,也不来寻,导致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大个女儿。”
说罢,郑国公哈哈大笑,爽朗风趣。
“你母亲可是个妙人,聪明机灵,事事排在前头,有口灿莲花之能,怼的太傅时常都哑口无言,像个斗输了的公鸡…”
往事太过美妙,以至于,没听到外间来回的脚步声。
林皎听此一说,才觉得确实奇怪,她们村子里没几个孩子读书,交不上多少束脩,但她们家从来没缺过钱花,吃穿用度更是不用提,所以她才有好多小姐妹,哄着她就能有新式样儿的衣裳穿,时间长了,本村的怕着她父亲与温哥哥,都不与她交好,她只能往远的村里跑。
笑着眼睛眯起,真是个不带脑子出门的。
至于,父亲,那也是养育了她的。
“行了,我也不逼你必须叫我爹,来日方长,但要对外宣布,以后,谁欺负你,你就报爹的大名,保准吓的他回家找娘。”
郑国公见闺女纠结不愿意,颇为慷慨。
“你问完了,轮到爹了吧,你当年在宋巅府里,到底是谁欺负的你,你好好说,爹替你报仇。”
林皎感受着他的热血铁胆,深深的感染。
但她现在已然释怀了,就像刚进侯府时,因为表现勤奋,被人怀疑孤立,被人围堵挨打,现在已然想不起那些人的模样,不能怨恨别人暴力丑陋,只怪自己太懦弱无能。
一切都将过去,冤冤相报何时了。
“贫道心宽体胖,已然脱离苦海,取得真经。”林皎起身,冲着郑国公行一大礼,站直后,嫣然一笑,桃羞杏让。
第二日,郑国公请的贵族专教礼仪姿态的妇人,称肖娘子,曲眉丰颊,柳腰花态,行走间袅袅聘聘,吐出的声儿也宛转悠扬,让人心旷神怡。
“见过丹阳郡主。”
林皎即使心态改变,依旧羡慕亲近这样自信神飞的女子,“娘子多礼。”
肖娘子在圈子里很有口碑,因着,她因材施教,不会千篇一律,林皎自身缺陷很多,首先腰背脊柱弯曲,走路晃动,步伐太宽,甚至连手臂摆动都有特定的距离。
第一堂课,就是站立,林皎此时身体紧贴墙壁,双腿间夹着个木片竹简,肖娘子在一侧指出不足,“腰臀间不能有缝隙,肩膀展开,早晚各半个时辰。”
过了一炷香,林皎感觉额头有汗顺着脸颊留下,双腿微微颤颤,咬牙继续坚持。
站姿标准,便是行走,林皎穿着曳地望仙裙,轻挪脚步,而裙摆幅度正巧显现出一朵完整的花形,每日一个时辰。
接下来是,用膳,肖娘子稍微放松了标准,因着她不是贵女,几十年来都是随意果腹,只要不那么难看便罢。
大晋朝还是以瘦为美,如肖娘子,腰间一条细沙紧裹,显出盈盈一握的纤瘦腰肢,而林皎本来就是易肥的,虽身形高挑,但胸臀依旧丰满,若是换了同款样式的裙裳,估计会显得又壮又胖,特地选了适合的冬装,而新定制的道袍,还真就最能掩饰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