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赫连延禛的恐惧,那是因为见到赫连延禛那冷血、不将人命当回事的场面。
而对筑梦山庄的恐惧,那是说不出的阴影。
她娘亲是筑梦山庄人的话,那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当年带着刚满五岁的她千里迢迢逃到南颂去,为何山庄里的人没有一个出来保护。
那么大的山庄保护一个人那是绰绰有余。
还有对她娘亲和她赶紧杀绝的人是谁?
筑梦山庄的势力在金夏已经是只手遮天,还有谁比筑梦山庄更有能耐?
…
宫南菱此时牵着马儿来到一间较为热闹的客栈。
为了行驶方便,宫南菱就将马车换成马匹。
客栈里人声鼎沸,不亚于宫南菱与达夫相识的那个客栈。
不过那个客栈明显店家热情,客人面欢声笑语一片、喜乐隆隆。
而她此时踏进来的这个客栈,倒像是几波人手对峙的场面。
……空气中弥漫着不寻常的气息。
瞧着几个人递过来漠然的眼神,宫南菱不假思索退出门槛。
立马听到讽刺声。
“这金尞的人就是这么孬种!见到咱们金夏的人,都自动退避三舍。”
“你看他身穿锦缎,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
“啊哈哈!”
“…”
一个人话起,所有人跟着起哄。
那些本是面如敌色的人,也跟着笑道。
宫南菱瞪着那些猖狂讽刺她的客人们一眼,如同瞪向包文图那个老妖孽。
连金夏人的百姓都如此猖狂,在金尞的地盘上,竟然明目张胆的嘲讽金尞人!
连百姓都如此,看来金夏国现在在宫里掌权的那位很快就要倒台。
想到这,宫南菱脑海里立马浮出赫连延禛的影子。
让她此刻的心里有着‘看戏’的快感。
但是越想越深入,眉头微皱,立马将赫连延禛的影子撇开。
“诶,那位金尞的小公子,请稍等片刻!”
宫南菱抬起脚,准备继续走着,身后却响起一道人群中比较突兀的叫声。
听语气此人说话还算客气。
但宫南菱不想在这个时候跟里面的人有所牵扯。
虽然她需要金夏的人带路,但遇到这种金夏人,估计带路没有,没被戏耍一番。
看在明皇对她那么好的份上,她不能给金尞人丢了面子。
于是宫南菱便不搭理身后呼叫的人,继续走她的路。
哪想到此时向她出现讨伐。
“喂!前面那位金尞的公子,大爷们叫你,你为何不回头呀!”
“看你那身锦缎上的刺绣,想必是宫里头的某位皇子吧。”
“是不是见到了一个不该见到的人,所以不敢接受我们的盘问?”
“…”
听到这些刁钻尖酸的话语,宫南菱再也忍无可忍。
立马转过头,对此时站在桌子上的人们呵斥道:“是!我是来自宫里的人,那又怎么样,岂能让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杂碎让本皇子回答就回答呀!真当我们金尞人好欺负呀!
宫南菱本是为了用上等布料的衣裳好跟路途中遇到的人好谈话,所以才将下人的衣服换回凤止桓的。
哪想,这种穿着还是让人瞧不起!
真是苍了天了!
宫南菱那犀利的眼眸一瞪,双手向后,直着腰杆站在客栈的中央。
让此时的客栈里的气氛压抑了不少。
刚刚那些许笑她的百姓,此时不敢吭声,只敢交头接耳。
毕竟这是金尞的地盘,而眼前这位他们嘲讽的公子,还是个皇子……
这些人收敛,可那些吆喝宫南菱的人可没有收敛。
站在这些人中间的男人,当着全客栈的面,从袖子中拿出一副人物像来。
摊开在众人的眼前,对宫南菱问道:“那么请问这位皇子在近期内,可有在你们的皇宫内见到此人?”
宫南菱定睛一瞧那图像,心下一怔。
这画上的人不就是赫连延禛吗?
“嗯?”对方此时脸色一沉,几个齐齐做出手放在腰后的动作。
宫南菱双肩一颤,这些人好生厉害呀,她刚刚那刹那而过的惊讶之情,被他们给收到眼里。
但是呢演戏是她宫南菱的强项。
当即呵斥反击回去。“想让本皇子辨认,是不是得呈在本皇子面前呀!”“本皇子乃粗俗无知的金尞人,金尞人怎么可能会有千里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