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棋盘中间一下子空出来的位置,和周围那一条白棋,芷兮满意地笑了,这下大局已定了吧?
辛弃疾却是有苦说不出,他现在才更深地体会到对手的大局观,虽然他占了局势的一个大厚实,可是周边望去,大大小小都被她挖去了很多空,现在形势依旧扑朔迷离,很难说最后鹿死谁手!
这盘棋,给了芷兮最好的观察机会。
以前,她都沉浸在如何逆袭女主,以及觉醒男神背后的默默意识上,很少能真正静下心来,体察事物间微妙的变化,而眼前这两位斗得棋逢对手,你来我往,表面上纷繁复杂的变化,让她叹为观止。
本来随着棋到中后期,可以变化的区块已经不多,辛弃疾都已经做好关子的准备,却不料整整毅然又弃了最后一块大的实地,再次对辛弃疾看似稳固的地盘发起冲击!
辛弃疾不慌不忙,该舍的一点小利就舍,该关子的继续关子,也并不贪图去进攻看似还有机会抢占的对方腹地,一步步稳稳地收官。
整整下定最后一手后,长吁一口气,“你是我见过发挥最稳当的对手,最可怕的是,你还这么小。”
芷兮噗嗤一笑,“说的好像你有多大似的,你不也就比我们大个一两岁嘛。”她心道,姑奶奶我原来时空年岁加快穿后的时间,都要比你大一轮了吧!
辛弃疾微笑瞧了一眼美艳的对手道:“你数数目还是我来数?”
整整美目盼兮,轻启朱唇,“我看沅小姐看我们下棋很投入,要不让她来数吧,也好体现中立之意。”
谁跟她中立了?芷兮不屑她的言辞。
芷兮坏笑道:“我数没问题,就当没被整整白请到这么幽雅的地方。不过光是这么数输赢没意思,两位要不要来点彩头,不管你们谁输谁赢,我嘛,都要从中拿点抽头。”
辛弃疾洒然一笑,“你这小财迷,还是这般不改本性。”
整整也掩口笑道:“好啊,沅小姐所言也是呢,来点彩头才更有意思,竟是我先前忘了。不知道辛少爷想玩什么?想来就算辛少爷不方便出,沅小姐昨日不是刚拿了一万贯,代出一些也是一点问题没有。”
芷兮抢着道:“代出?不存在的。我可不喜欢这种钱财借来还去的感觉。还是就看着你们两个之间互相伤害比较好玩。”
整整乐呵呵笑了,随口道:“随意随意,你们开心就好。”
辛弃疾略一思忖,已经有了主意,便道:“好,如果我赢了,不需要赢整整的钱财,只需要你告诉我们你的背景,包括银通钱庄的背景就行。”
整整好笑道:“辛少爷真是心好大,一下子就想提两个条件,似乎不合规矩吧?”
辛弃疾不为所动,淡然道:“有什么奇怪的,你作为从南宋起家的银通钱庄的北方代理人,能在京城这边都吃得这么开,你的背景不就是银通钱庄的背景吗?一回事罢了。”
整整霎时收住笑容,手指轻抚着棋子,淡淡道:“原来你已经打探过我们了。”
芷兮觉得不对啊,这几天她都和辛弃疾在一起,哪有打探过这钱庄了?
辛弃疾摇摇头,“你却是想错了,我之前是有些孤陋寡闻,不过后来回想起来,听我老师提过你们钱庄的大名,还有一些含糊其辞的掌故,我只是在心里把一些事推演了一下,略微有些猜测之意罢了。”
整整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好半晌,直到芷兮快要无法忍受了,才听她幽幽道:“要是真如你所言,你只凭只言片语的一些话,就能想出关于钱庄的深意,你还真是个人才……希望不会是我们可怕的对手。”
啥?还成对手了?芷兮有点懵,他们要做的事,跟这钱庄,跟钱钱,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吧?
辛弃疾起身,还是平和如初,“应该不会,大家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行其是,互不干扰就是了。”
整整带着深意的眼神瞅了他一回,看芷兮快要暴走了,赶忙道:“我也希望如此,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嘛,跟道上各种朋友都会处得来,只希望跟辛少爷你们也是如此……辛少爷别急啊,你还没听我的要求,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同意你的条件,而且如果是我赢了呢?”
辛弃疾哈哈一笑,“有意思,真有意思,好,只要你提出的条件程度与我的相当,我也不介意答应你。不过涉及到个人隐私的事,你就不要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