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不懂,为何他总是全然不觉得,也认识不到自己的行为,对于别人是伤害。
可这些话,她无法去问。
见五月陷入沉默,陈兴起身,走进五月,低着眸光看向五月,指尖碰到五月的脸颊:“你这么不言不语的,会让人以为是我哪里不对呢。”
口吻深情,竟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五月就那么站着,也不后退。
她知道,自己就算退了,陈兴也会上前一步,然后以更近的距离靠近她。
“你多心了。”五月开口,并不看陈兴:“你没错。”错的是她,天真错付人生,又没有认清陈兴本质。
五月始终不懂,当年那个跟在她身后一声声‘姐姐’叫得亲切的孩,何时起成了这般模样。
又是为什么,如此讨厌人类,或者,讨厌她。
“你这么一,我更觉得是自己的错了。”陈兴又声音染上柔情:“女的心思往往得反着猜的。我当年就是心太实了,才酿成错。”
五月愣了,第一次听陈兴口中提起自己的不是。
而且他在那句‘当年就是心太实了’时,语气神情都有一瞬间的变化。
心太实了,那不就是缺心眼儿吗?
可比起心底的疑惑,五月抬眼撞见陈兴的神情时,为那不知从何而来,明明是柔情却又夹着冷漠的目光更为不解。
“你究竟想表达什么?”五月微微拧了眉,心底并不舒服这样的状态。
陈兴笑了,距离五月更近,气息喷吐在五月面颊上,将她的腮染成绯色:“你都是我的人了,却还问我想表达什么。”
“我想着你该是都明白的。”
陈兴就这么直直看着五月,不知道是在看她的芙蓉美貌,还是想窥其内心。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那年一时被春风迷了心窍
对于陈兴这样,暗示性很强烈的话语,五月从来不信。也不懂他究竟图的是什么。
却对他的所有,都无权拒绝。
只要她还在陈家一日。
“我不明白。”五月并没有顺着陈兴的话去应。
陈兴也像是早有预料,并不感意外:“你也不需要明白。”
五月轻笑,越发不知道陈兴究竟是何意了。
但大概是已经过了幼稚的年纪,五月无力去抱怨,无力去觉得上天不公,她的人生已成定局。
对于一个女来,到了她这个年纪,除了继续将就着过下去,还有别的可能吗?
若是换了柒,或许是有可能的。
可她到底与柒的性不同,她自生来,就怀揣着太多的软弱。
“怎么跑神了?”陈兴的声音,将五月拉回了现实世界,她这才抬眸,看着陈兴。
却无话语可以言。
五月觉得,陈兴花费在她身上的心思,完全是无谓。
这么折磨她,让她活在自己内心道德伦理所不容的阴暗里,难道就是他想要的吗?
偏偏陈兴还偶尔露出一副关心她的模样,佯装着深情款款。
只是她是过来人,五月看得出来,那眸中的情绪,除了冰冷以外,都是假的。
“不话?”陈兴眉头一挑,倾身靠向五月:“是在想刚刚那位祁王殿下?”
“你想多了。”五月无心与陈兴争执这些。
她也有过偶尔的表露情绪,后来发现,只会是惹来更多的一些麻烦,而她最终,还是要妥协的。
如果将要面对的是注定没有希望的结局,五月选择从一开始就放弃。
从一开始就不期待,才不会有最后的绝望。
她就是年少时候期待太多,才会如今偶尔想起,心觉人生留有太多缺憾,心悔那年一时被春风迷了心窍,竟然就这么草草决定了人生。
“那就是在想父亲了?怎么,女人都喜欢那种徒有其表的人?”
“不是。”不管陈兴问什么,五月都照答,因为觉得没必要惹得陈兴不快,最后连带着她自己遭罪。
陈兴的声音随在五月话音之后,道:“这可就奇了……”
五月低着眸,没有听仔细陈兴究竟了什么。
回想近几年,五月发现,陈兴与陈永旺的性格差别甚远,可陈兴的时候却不是的。那时候他的眉眼也好,性格也好,都与他父亲有很多相似之处。
五月难以想象,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了陈兴这般的转变。而她竟然丝毫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