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事情……
是吗?
“啊……这种话,你也乱。”七里看了眼祁笙,似是恼了,转头就没了影。
祁刚刚那一句话,忽然间,就乱了他的心。
原本是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他以为答案能够脱口而出的。
祁笙只是静静看着,对于七里的心思,却已经窥到了一二。
但比起七里,他更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那位姑娘,她叫‘千桃’。
只是这个‘千桃’,与他心里想着的那个阿桃,又会否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有,又怎么解释焦尾的事情?
或者,焦尾不过是当初用了一个假名字?
是欺骗吗?
阿桃,如果你给我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虚假之上的话……
我又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你?
你又到底,算是我的什么?
祁笙只知道,至少,那个曾经陪在他身边的千桃,还在他心里。
可他不知道,还该不该坚定自己眼前遇见的这一切。
心思乱到,连辞藻都无法拼凑成字句。
“你到底是谁……”
“谁到底,才是你……”
祁笙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再如何问,都得不到答案。
这不是可悲,只是他……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太乱了。
原本坚持的东西,忽然在一天之内全部打破。
他又如何能,重新捡拾起以前那个只一心强大自身想着找回阿桃的自己?
祁笙想起了那瓣桃花,那是唯一能够证明千桃曾经到来过的东西。
“只剩下你,还是真实存在的了。”祁笙声音淡淡。
想起自己今日面对焦尾时候的神情,觉得那般陌生。
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自己。
因为他从来,没有像那样,连一个坚定的目标都找不到过。
随即,祁笙看着那瓣被他封住的桃花瓣,又是叹了气。
“其实,就连你……你也不是真的……”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眉如远黛,口若含朱
他看见的时候,这些花瓣正在四散,是他要执念让它们在这世间留下痕迹。
其实,都是无谓。
因为它们,本不应该继续存在。
祁笙心中繁乱,理不清自己的各种情感。
就像是一个死循环一般,放不下曾经的阿桃,想放下如今的焦尾,又期许着也许一切另有转机。
可转机,又是什么,没有人能够告诉他。
“如果阿桃在就好了……”她在的时候,他就从未有过这般踌躇不决。
而可笑的是,他如今的难以抉择,却正是因为阿桃。
祁笙看着那副画,画中的人儿与他心底的阿桃,是完全相同的模样。可现实中他所看到的,却反而不似画中那般模样了。
究竟是哪里变了呢?
一朝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乱了。
另一处,帘幔垂在四方,整个房间微微昏暗,榻上躺着一女眉如远黛,口若含朱。
匆匆一眼,便让人断定,这姑娘生得一副好样貌。
这时,‘吱呀’一声细弱声响在空中乍现,随后是轻慢脚步声。一名男正满脸堆笑地朝着榻边走去。
林庆听楼里的妈妈今日新得了个妙人儿,极可能还是个雏儿,即刻重金点了她。
如今看来,这银花的,果然是不亏。
这才只是远远看着,林庆就能够感觉到,那是个怎样撩人的美人儿了。
走进了,林庆也便看得更加清晰了起来。
只见女一身红纱堪堪覆体,修长美腿搭在外面微微弯曲,微张的口与无意识间轻蹙的眉,都像是恰到好处一般。
纵然是不清醒,却带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是楼中其他姑娘所远远不及的。
如果其他姑娘身上的是红尘中染上的胭脂味儿,眼前这位,则是九天之上玄女的冷香味儿。
林庆越看越觉得满意,脸上的笑容也越是难以止住。
然而,这般虽也美极,林庆却更喜欢能够有所回应的。
故而,林庆转身便又出了屋门。
“公怎么这就出来了?可是新来的姑娘入不了您的眼?”鹊姨这么着,心底却疑惑。以她当妈妈多年的经验来看,今日那姑娘绝对是一顶一的货色,怎么会让客人不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