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祁笙想到的是,焦尾原本快要摔倒,却在他来到她身旁后又起来了的场景。
他想到,如果换做是从前的阿桃,哪怕自己有能力避免,也会甘愿跌在他肩头。
“可很显然,如今的焦尾,在这方面,与从前的阿桃,是不同的。”
“又或许,不是焦尾与阿桃不同,而是如今的我,对于焦尾而言,比不得永逸。”
可他甚至于,都不知道永逸究竟是谁,与阿桃曾有过什么交集,就被打入深渊。
明明阿桃对他好的时候,也是那么让他放不下。
怎么转身,她就成了别人,对着另一个人笑。
祁笙的心头,就像是闷着一块巨石,他可以推开,却又眼睁睁地看着它压在自己心头。
“明知是负担,却不愿将它抛弃。”
如果当年在西部,刚遇到千桃的时候,他能够预料到如今的发展,祁笙想,他那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走开,离她远远的。
不能够长久存在的人,不出现才是最好的始终。
不开始,就没有终点。
也就不会有,如今的愁绪。
他在愁的,不是焦尾在意的另有他人,而是他自己,竟然不能坚定对阿桃的感情了。
或者,当阿桃成了焦尾后,就似乎,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个人了。
可如果不是焦尾,又该是谁?
祁笙忽然想起,那名自称是‘千桃’的女,几次向他表达了一种态度。
她怀疑,他是不是认错了人。
祁笙想起那时候千桃盯着他看的双眸,想起了从前阿桃的眸。
两双眸,神奇般重叠在一起,却和谐非常。
而他一面想着焦尾,一面不解着千桃,终于是完成了这幅画。
画中,女坐在秋千上,荡着双脚,周围是桃花满地。
这才像是他原本想象中的模样。
那他在意的,究竟是谁?
是存在于记忆中的阿桃,还是眼前的焦尾?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我应该替你高兴才是啊
翌日,清风徐来,却已然带上了些许冷意。
昨日七里翻来覆去,竟是罕见的没能睡好。
而等他终于熬不过打架的眼皮,意识远去的时候,隐约感觉星都比往日更明亮了些。
等他今日醒来的时候,已经同昨天一样,不早了。
而祁笙,再一次不知所踪。
“祁这几日……到底在搞什么。”七里打了个哈欠,仍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只是今日,心中空荡荡的感觉,像是加重了。
没了祁笙在,这本就隐蔽的暗点,彻底没了生息。
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还证明着这里不是空无一人。
“真是无趣,还不如去找……”
清露。
七里哑了口,后半句话没出口,因为忽然想到了什么。
清露,已经不在中部了啊。
她不在了。
至少有一段时日,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了。
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着自己,最后抱着头神色烦躁:“我是怎么了。”
怎么忽然就,感觉这么难过。
“肯定是这个地方太没生气了。”七里缓了缓,然后轻哼着,决定出去走走。
反正祁都随便出去晃悠了,他还怕什么?
他一定是认识的人太少了,没有人能够同他话,这才总对清露有一种莫名的执念。
至于祁笙所的喜欢,七里从没想过。
他没有喜欢过谁,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他看祁笙从前对千桃,总是时时刻刻想要占点儿便宜。而他对于清露,却截然不同。他觉得,那样的人儿,靠的太近都像是亵渎。
他也不清楚,自己悟IE和会有这些想法。可清露在他眼中,就是总有那样的魅力。
“你这走的,也太匆忙了。”让他还没来及接受,就已经被迫面对。
他心里,总意识不到清露已经不在中部了。
直到某时无意中提起了她的名字,才恍然想起。
哦。清露回家了。
对她是回家,对他是离开。
“按理,我应该替你高兴才是啊……”身为一个朋友,他应该是希望清露归家的,毕竟中部混乱,她又是一女。
“可我,总高兴不起来。”
在北部,清露应该是个很受欢迎的姑娘吧。